,望向秦修染,却只见一枚火球正朝秦修染所立之地袭来。
“修染!”根本来不及思索,身体已作出反应。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喝,司凛夜向前一撞,将秦修染扑倒,护在怀中。
司凛夜将将护秦修染在怀中,便只觉火球擦身而过,后直入城中之地,所到之处便是火焰撩起。
“凛夜”怀中的秦修染唤了句,“你可还好?”
“恩,我尚且无事。”司凛夜道。行军打仗多年,这些他还是应付的来,只是眼下这个城门楼是待不下去了,须得速速离去找到容身之所。
“修染,你抱紧我。”司凛夜道,“快!”
秦修染也并未多愣神,而是抬起双臂紧紧的保住了司凛夜的脖子。司凛夜见秦修染已然调整好了姿势,便至城门楼边,纵身跳了下去。一瞬间的落空,秦修染迷茫的望着他,却还不及恐慌,下一息二人已安然落地。随之司凛夜一路如风,几个闪身,二人已到长安王府前。王府之中看似也是已得到了消息,齐齐的聚于府门前,人数不多,只有少数的府内侍从,有些已然亟不可待的跑回自家中告知其家人了。
诸葛洛歌看似恐慌非常,见司凛夜回来先是目露喜色,却在下一息看见被他紧紧抱于怀中的秦修染之时,喜色尽收。诸葛洛歌唇瓣颤了颤,明显是准备说话了,却被司凛夜堵回了肚子中。
“有什么话现下也莫要再说,先找个容身之处再言其他。”司凛夜道。
“王爷,絮语山这次雪灾之后山下沟壑汇成一条河流,大可阻绝火势,不若我们去那处先避避火,再想对策。”小金道。
“可行,出发。”司凛夜道,随即扯过一旁府中马匹,翻身上马,而秦修染依旧在他怀中,与他同乘。其余之人会驭马者都翻身上马,诸葛洛歌与所剩不多的几个婢女都进了马车。
马儿似是也知大火的恐惧,跑的比平时都要快上许多,再加上絮语山本就在长安城中,距离不远,于是转眼便是到了。絮语山下有一处寺院,名曰飞尘寺,前期雪灾之中由于大军处理积雪及时,此寺虽是破损不堪,但到底是存留了下来做了他们的容身之所。此时敌军已然闯入长安城,然却不知因何,数万大军只是排列处在城门楼边,并不进犯。
而当一干人将将靠着寺壁坐下喘气之时,不好的消息却是接踵而至。
其一:赶回长安城的大军在半路遭到敌军拦截,无法抽身。
其二:长安城中民众因大火纷纷欲逃离出城,却又因此中了敌军诡计,在城门出纷纷被捕。
“他们究竟要干甚!”司凛夜怒喝,拳头重重的锤在本已破旧不堪的寺壁之上,悉悉索索的的落下了一堆尘土。
在外探查情势的侍卫也在此时归来,慌忙而道:“王爷,他们捕捉了长安城民众,又点燃了香,香插了有一排,只道所有的香燃尽天色大亮,若是王爷还未现身,便要杀城中民众,若是王爷一直不出现,便杀光城中民众!”
“你说什么!”司凛夜“噌”的站起身子,怒道:“民众何辜!”说着便欲出飞尘寺前去城门楼,好解救城中民众。
“王爷不可!”诸葛洛歌扑上前去抓住司凛夜的袖袍。
小金也道:“王爷爱民如子所有人都知,可眼下去定是中了圈套无疑啊王爷!”
就连秦修染,都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凛夜,此时去确实不妥,你若是落网,又何以救城中民众?”
司凛夜的脚步停了。
“眼下距敌军所说的天亮时分还为时尚早,至少民众尚且安全,不若我们眼下想想对策,一切说不得尚有转机。”秦修染道。
可他将将说完,诸葛洛歌便带着哭腔道:“秦修染,你少装了,若不是你怎会出此事?若不是你城中怎会无军?城中敌军你敢说不是你引来的!”
事情太过凑巧,就连司凛夜眼下都是蹙眉不语。
是时又是一名在外探查的侍卫闯进寺中,只道:“王爷,敌军扬旗了!是冥襄国!”
“你说什么?!”司凛夜猛然觉得胸口被谁握紧,气都不顺。冥襄国,那个导致唐点杏身死的国家还有那句诸葛洛歌一直在说的话“秦修染是冥襄国细作”,他只觉心乱如麻,随之竟是听闻哭声阵阵,更叫他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司凛夜回头,见是囹水院中婢女落泪,口中也不住的说着埋怨之言,虽是哭腔浓重,却是叫人听的真切。
“娘娘早就说秦公子是冥襄国可惜王爷就是不信,还万般宠爱秦公子,可今日奴婢分明就看见秦公子站在院中唤来信鸽将信筒绑上又放飞,定是传信与冥襄国叫他们进攻长安”那婢女道:“将长安城中大军调离,也是秦公子献计!”
眼看那婢女泪水不止,诸葛洛歌接着道:“王爷一直不信妾身所言,到眼下还不信吗?妾身所找的证据王爷不信可以,眼下这可并不是妾身所找的,王爷还不信吗?”随之她也泪水婆娑的望向秦修染,委屈而道:“秦修染,王爷向来待你不薄,你怎么这般狠心!”
司凛夜只觉大脑之中“嗡”的一声,骤然忆起他满心满意的抱着亲手扎的花灯去囹水院之时,秦修染独自站在院中,所言那句“快去罢”,还有那将将飞起不高的鸟儿。当时秦修染目光闪躲,只道是鸟儿受伤跌落,他碰巧瞧见了便放飞了,可眼下细思来便是极恐,寒冬时节万木凋零鸟儿早已迁徙温暖之地或是入巢保暖,又何来受伤跌落的鸟儿之言?
“修染,”司凛夜望向秦修染,眸中乃是深深的痛惜失望,“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凛夜!”秦修染少有的激动,他道:“你听我解释!”
“本王不听!”司凛夜道,“秦修染,你只要告诉我,那婢女方才所言真假,你究竟有没有传过信!”
秦修染张大嘴巴,那双一向半合的睡凤眼也无力张大,眼泪一滴滴的滴落,良久良久,他轻微的点头,道:“是的,她所言不虚,那时,我是在传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