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来是害了他。太子哥哥可严厉了!”
微浓在心里默默认同楚环的话,不想也知,顽劣的楚琮必定有苦头吃了。她是见过楚琮的,大婚翌日去给楚王奉茶,楚琮便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着,或许是有父兄在场的缘故,年仅十三岁的他一直故作稳重,但微浓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巧孩子。
想到此处,微浓又忽然发现一件事——楚璃的二弟楚珩,她从未曾见过。
她和亲楚国时,楚珩已封侯出宫一年多了,她没有与他打过照面。后来听说楚王后薨逝时,楚珩曾回来奔丧,但头七刚过,他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楚王狠狠训斥了一番,当即便回了封邑,过年也没有再回来。
直至今年三月楚璃与她成婚,楚珩才匆匆赶回来观礼赴宴,可她当日蒙着盖头,根本没见过他。翌日一早,她去向楚王奉茶之时,便听说楚珩已连夜返回了封邑,于是,她只见到了楚琮。
而对于楚珩这般目无礼法的作为,楚璃居然没说过什么,至少微浓从没听见他提起过只言片语。
楚璃这位二弟,她是真的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对他全部的了解,一部分来自和亲之前听说的宫闱秘辛,一部分来自楚璃口中。
燕王宫的人说楚珩并不受宠,楚王与王后都对他颇为忽视;微浓知道他十七岁时获封敬侯,远赴封邑,甚少回京;还有,楚璃曾说过他爱武成痴。仅此而已。
“太子妃姐姐?”微浓正分神想着,耳畔忽来一声甜腻腻的呼唤,让她回过神来。
“什么?”微浓有些许羞愧,楚环正对她说着话,她竟然突然走神了!
所幸楚环没发现什么,还以为她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这只小熊就叫‘祥瑞’,好不好啊?”
“唔,很好啊!”微浓看了看笼屋里圆滚滚的那只,小熊好像对这个动作上了瘾,不停地躺在地上滚来滚去,间或挠一挠自己的咯吱窝,旁若无人地自我玩耍,丝毫没有恐惧与焦虑。
微浓见楚环喜欢这只小熊,便朝她点了点头,笑道:“三公主起的名字真好,从今往后,它就叫‘祥瑞’吧。”
楚环欢喜地笑了起来,望着微浓,颇为羡慕地道:“太子哥哥对您真好,还送您一只小熊。”
“怎么?难道你太子哥哥没有送过你礼物吗?”微浓脱口问道。
楚环叹了口气:“送过啊,都是些奇珍异宝什么的,没有送过小动物,太子哥哥说怕我被抓伤。”
微浓见楚环语气低落,忍不住安慰了她几句,又叮嘱宫人好生照顾小熊,便与楚环一道回了云台宫前庭。果不其然,便见楚琮垂着头,一副丧气的模样,可见是被楚璃批评了。
微浓与二人说了会儿话,又让初一做了几道燕国风味的点心,楚琮的兴致才慢慢高了起来。如此说笑一番,最后楚琮与楚环离去之时,竟都是依依不舍,三人遂相约明日再聚。
微浓虽已芳龄十七,但骨子里也是烂漫,领着楚璃这一双弟妹吃喝玩闹几日,三人很快熟稔起来。微浓偶尔还会留他们在云台宫用饭,但楚琮畏惧楚璃考校课业,每每都是拒绝;楚环则会大大方方地留下来,与楚璃、微浓一并用了午膳晚膳再离去。
相处日久,微浓越发感到惭愧,因为楚环才不到十二岁,小小年纪已是饱读诗书。她给小熊起名时会提及伏羲与皇帝,完全是无意之举,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后来与微浓相处时,她口中也会时不时蹦出几个典故,有些更是让微浓闻所未闻。
因为楚环,微浓真正意识到了一国公主该是什么样子。不是金城那般尖酸刻薄、骄矜傲慢,也不一定非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是天真的活泼的,也可以是温柔的婉约的,总之一定涵养极佳,饱读诗书,言谈举止间会不经意流露出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高贵。
微浓反省自己实在与楚环差得太远,在这个年纪小她五六岁的公主面前,她自惭形秽。这令她大受刺激,于是便更加用功读书,除却与楚环、楚琮偶尔戏耍之外,她连射箭都暂且丢下了,每日埋头苦读,闲暇时间又开始练字。
楚璃见状问过她原因,她如实说了,他便抽出更多的时间来指点她。都说名师出高徒,有楚璃这名师点拨,微浓自己都感到进步神速。
用功两季,待到这一年夏末,她已能写得一手好字,楚王宫五百六十条宫规也都烂熟于心。云台宫的内务自不用说,楚璃已彻底放手给她,事事由她做主。从前她羞于写字,如今下人们呈上各类账册,她也乐意提笔批注一番。
除却未与楚璃圆房之外,她感到自己真正像一个太子妃了。就连初一与元宵也不禁赞叹:公主变化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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