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大为受惊,奋力挣扎起来,口中“嗯嗯”地发出声响,想要摆脱钳制。她能感到这个人臂力极强、手掌宽大,是个男人,但对她没有恶意。
可除了楚璃和陈功折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个密道?还有谁会出现在此?唯有一人!
一想到此,微浓便停止了反抗,想要示意对方开口说话。而那人好似看懂了她的意思,即刻附在她耳畔说道:“微儿,是我。”
真是师父冀凤致!微浓大喜,心头骤然一松,连忙支吾两声,想让师父放开她。
可惜冀凤致的手劲并未松开,反而越箍越紧,又低声对她说道:“你不要让陈侍卫的心血白费!”
微浓身子一颤,彻底明白了,便又再次拼力挣扎起来!奈何冀凤致的手劲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徒劳地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打斗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铠甲的摩擦声……那些声音交织而来,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听觉,也撞击着她的心。
她想阻止他们,告诉他们别打了,她愿意跟那位严大人回宫。只可惜,冀凤致显然已与陈功折商量好了,要让她留在这个密道里,让她等待被鲜血救赎。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脆亮的女声乍然响起,打断了这胶着的局面。
微浓看不到人,也辨识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她认得那个声音,那个陪伴了她三年之久的声音,是元宵!
元宵就在这园子里!她没出意外!这总算是件好事,至少能让微浓在眼前的情势下感到些许安慰。然而元宵随之而来的一番话,却让微浓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见到本宫难道不知下跪行礼吗?”
元宵此话一出,那位严大人立刻收剑,看了过去:“你是太子妃?”
“正是本宫。”元宵的声音渐渐近了,越来越清晰,直至她也走到了假山之前,微浓才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她双手拢于袖中,下巴高高扬着,故作一副高傲的姿态,声音却是细腻柔婉:“这位大人不是想见本宫吗?怎么,你认不出来本宫是谁?”
严大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又看向陈功折,一脸的不相信:“她是太子妃?和画像上长得完全不同啊!”
陈功折则绷着脸,边收剑边道:“既然严大人有画像,还问我做什么?”
元宵倒是理直气壮:“原来这位大人有画像?那就不妨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看本宫到底像不像。”
严大人一听这话,立刻断定道:“你不是太子妃。”
“真是笑话,本宫坐不更名站不改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元宵白了他一眼:“严……严大人是吧?敢问你是什么职位?怎么找到此处的?奉谁之命来找本宫的?”
那位严大人看不上元宵,自然也不屑于答话。是他身边一个下属回道:“咱们严锋严大人,领的是京畿卫统领之职,负责拱卫王都,深受王上器重。王上怀疑太子妃私通敌军,故命严大人捉拿太子妃回宫问话!”
“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功折此时冷不防地插了句话:“王上既未下旨废妃,太子妃便还是太子妃,严大人就算前来,也是‘请’太子妃回宫的,怎么能叫‘捉拿’?你找死吗?”
元宵也立刻与他一唱一和:“陈侍卫,人家要摆谱,你就让他摆谱好了,何必戳穿呢!本宫其实并不在意。”
陈功折这才转向元宵,恭恭敬敬地道:“娘娘是大人有大量,但此事辱了殿下的面子,绝不能姑息。”
“有道理。”元宵瞥了严锋一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这般演起戏来,倒还真有几分太子妃的架子,至少比微浓本人更有架子。微浓在密道里看着,竟觉得元宵真的能够以假乱真了。
可严锋到底是京畿卫统领,见多识广,并不好糊弄。他被元宵讥讽一番,倒也不见生气,只围着她走了一圈,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笑道:“听闻太子妃出身民间,使得一手峨眉刺,还曾与殿下修习软剑。可本官看你四肢绵软无力,说话中气不足,根本不像个习武之人,更无太子妃的英气。”
他说到此处又刻意将视线转向陈功折,笑得越发奸邪:“陈大人,此女子胆敢冒充太子妃,按律当处以什么罪刑?”
陈功折闻言面色不变:“严大人怕是错信传言了。陈某就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曾见过太子妃无数次,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严锋冷哼一声:“但愿到了王上面前,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此言说罢,他也不再顾及陈功折,立即挥臂示意手下:“给我搜!里里外外好好地搜!连一只耗子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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