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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王拓眯起眼睛:“我还以为是世子和姑娘遇险了。”
言罢他又朝山门处看了看:“我们魏侯府的余侍卫呢?怎么也没见?”
他怎么全部都知道!云潇脑后升起一丝凉意:“哦,就是看到余尚清来了,我才下山的。世子说了,我哥那份东西,他会差人送给我哥的。”
那份东西?王拓蹙眉,他并不知道原澈上山来做什么,不仅他不知道,魏侯也不知道。原澈临行之前留下的家书模棱两可,只说他会故意遇袭失踪,若是到了五月底他还没有消息的话,就请魏侯派人到猫眼河上游寻找。
魏侯原本是同意的,可没过几日传来消息:护送队伍在幽州境内遇袭,战况惨烈、全军覆没,魏侯世子和废后暮氏也失踪了!原澈听到这个消息,终究放心不下爱子,便决定提前派人顺着猫眼河秘密寻来。
王拓假装担心主子的安危,自告奋勇做了开路人,趁着姜王遇刺、国内政变之时悄悄溜进境内,沿着猫眼河逆行而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猫眼河上漂了一个月,他终于在源头之处看到了这艘船。
原本他还不确定这艘船是谁的,也一直在斟酌该不该进山,还是先回去禀报消息。可在此等了一天,碰巧就遇上云潇下来,在河边诅咒原澈和微浓。
被他如此一诈,竟然还诈出些内情!原澈和微浓真得就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山中,是来找东西的!而且云辰也参与了!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重要,他觉得应该立刻禀报给聂星痕!而至于原澈和微浓,他推测暂时应该还没有危险。
想到此处,他将手中的飞刀收回袖中,对云潇回道:“真是对不住云小姐,我这人手比脑子快,看到有人偷船,想都没想就扔出了飞刀。然后才认出你来。”
云潇捂着右手,勉强笑了笑,没敢接话。正寻思该如何逃离此地,却猝然见面前寒光一闪,一枚飞刀正中在她咽喉之处!
“扑通”一声,她面色扭曲地倒进了猫眼河中,抽搐了好半晌才没了动静。王拓走到跟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直至确定她已经断了气,才把她咽喉和手背上的飞刀逐一拔下,然后顺着河流的方向重重踢了她一脚。这一脚算是给了助力,云潇狼狈的尸身便顺着流水往下游飘走了。
可怜一代佳人双十年华,却因心中妄念而丧于人手。河水冲刷着她身上的血迹和泥淖,将她糟杂的头发冲刷开来,从前那张明艳的脸庞瞬间显得狰狞无比,似被嫉妒和恨意所蒙蔽了,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个女人。仅此而已。
王拓望着她死不瞑目的模样,自言自语道:“别怪我,留着你终究是个祸害。”
他看着云潇浮尸于河上慢慢漂流,直至后者的尸体再也看不见了,才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想要伪装成无人来过的痕迹。直至确认一切都还原之后,他从奇石后头拖出来自己的小船,将云潇采摘的野果和草药全都转移上去,然后跳上小船划走了。
再过几日就是姜国的雨季,云潇的尸身会被泡得面目全非,不知腐烂在何处。然后这个地方,就当他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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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后,当王拓从猫眼河回到陆地之时,姜国已经乱为一谈。诚如原澈所说,姜王后楚瑶之所以能得到姜国百姓爱戴,全是因为她有个宽厚包容的丈夫,而这个丈夫体弱多病,甘愿将大权交给了她。
可她毕竟是个异族人,又是个女子,姜国国内多多少少还会有排挤她的势力存在,其中态度最鲜明的就是姜王的二弟姜鹤。他先是散播流言,说云辰是姜王后的男宠;如今又在魏侯的支持下发布了新一轮的流言——姜王后欲以姜国之力襄助旧楚复国。
若说第一个谣言在姜国国内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浪,那么这个谣言的威力则不可小觑了。再说这也不算是个谣言,单看如今姜王后的所作所为,她绝没闲着。
世人未必全都相信真话,也未必会轻易相信假话,但是流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半真半假,令人半信半疑。
姜国国内一片哗然。
而就在此时,魏侯与姜鹤合谋行刺了姜王,后者因此受了重伤,兼之原就病重多年,如今已是处于弥留之际。姜鹤顺势掀起反对姜王后的浪潮,集结了所有被姜王后压制过、迫害过、论罪过的朝臣们,共同发布檄文声称要“清君侧,还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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