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能帮帮世子。”
王拓笑了一下,显然不大相信。
微浓原是想走的,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走了,东西被王拓找到,岂不是更不好要回来?想到此处,她只好半真半假地道:“好吧,我告诉你实情。琉璃偷了我的东西,我是来找的。”
王拓挑眉:“什么东西。”
“两张羊皮卷,是我师父的独门内功心法。”微浓随口胡诌:“我被搜身那天,琉璃无意中看见了,起了觊觎之心。”
王拓闻言面色不变:“也就是说,我前天看到琉璃拿的东西,可能是你的?”
微浓点了点头。
王拓又是一阵沉默,而且这次沉默了很久,才道:“世子说,明晚送你去苍榆城?”
他是原澈的心腹,知道内情也很正常,微浓没吭声,算是默认。
王拓却突然走近一步,俯身在她身畔说道:“别去苍榆城。你到春风渡口牵上马,直奔十万大山方向。”
“为何?”微浓很诧异。
“因为明将军的人马,已经进山了。”
“你说什么?”微浓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说,燕军快要过了十万大山。”
“你到底是谁?”微浓的声音瞬间冷冽。
王拓看着她,一字一句回道:“云海生波,仙山渺茫,鸾吟凤唱,峨眉成双。”
微浓心中震惊到了极点!这是十年前聂星痕赠她峨眉刺时说过的话!而话中之意,正是对照了青鸾火凤上的图案!除了她和聂星痕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十六个字!
“你是……你是……”微浓执剑的手终于开始颤抖,可她却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震惊?欢喜?感动?担忧?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王拓却默默叹了口气:“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去您屋子里吧。”
微浓仿佛还没回过神来,闻言半晌才收起了惊鸿剑,跟着他回到自己房内。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她内心的复杂,她只得问道:“从我一开始出现,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不是,”王拓如实回道,“初开始,属下以为您是墨门的女杀手,后来是殿下送来一张画像,属下才知道您的身份。”
“那你在魏侯府是……”
“数年前有传言说,宁太子欲将储君之位传给魏侯世子……先王高瞻远瞩,特命属下潜伏。”王拓言简意赅。
微浓没再继续问下去,这一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她知道得越多,对王拓就越危险。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微浓咬了咬下唇,“你会杀了原澈吗?”
“殿下没说要动他。”王拓先是冷冰冰地回话,然后,语气渐渐温和:“世子对属下不薄,如若可能,属下会尽力保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微浓并不怀疑王拓对聂星痕的忠心,也能体谅他对原澈的回护。事实上听到他这几句话,她才稍感安心。
夹在忠和义之间,他一定比她更加煎熬,更加左右为难。霎时,微浓感觉自己找到了同类,亲切感油然而生。
王拓见她脸色转好,才继续了方才的话题:“您一定要按照属下所言,到了春风渡就直奔十万大山。属下会将消息传递给明将军,让他派人接应您。”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其它路可走了。姜王后不能尽信,宁王又不怀好意,她只能回燕国去!
“好,我记下了。”她唯有答应。
“您若信得过属下,您那两张武功秘籍,就让属下替您找。”王拓顿了顿:“一旦找到,属下会想办法送回燕国。”
“不!不行!”微浓立刻回绝:“这太危险了!而且,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想随身带走。”
王拓闻言蹙眉:“那明天一早,属下想法子去见一见琉璃。”
“她不会告诉你的。”这一次,微浓很笃定:“咱们还是自己找吧。你帮我想想,朱向死后,琉璃都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
王拓回想片刻:“属下只知道,朱向入殓那天她去了,还扒着棺材痛哭不已,险些哭晕过去。”
入殓?微浓想到了什么,忙问:“朱向死时……衣衫不整。后来是谁为他整理遗容?”
“好像也是琉璃,但属下不能确定。”
这个线索已经很重要了!微浓心底又燃起一线希望:“朱向的棺木停放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王拓再一次蹙眉:“您若信得过属下,就让属下去吧。您若露面只会引人猜疑。”
微浓斟酌片刻,本能地选择相信了他:“好,那劳烦你了。”
王拓“嗯”了一声,似乎在斟酌什么:“现在您能说实话了吗?那真是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