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这一出门,王拓又不在身边服侍,他就更是烦躁不已。
自从这次重回黎都之后,王拓就不怎么安分,前几日出门办点私事,不知怎地就迷上逛青楼了,时常流连如意坊一带,更曾夜不归宿。初开始原澈还大骂他几句,后来见他执迷不悟,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原澈自己也尝过情爱之事,知道这滋味如何难捱,眼见近期并无大事,便也松手任王拓沉浸温柔乡去了。他甚至觉得,若是王拓提出要与那姑娘赎身,他也许都不会拒绝的。
原澈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忍不住想去燕子楼喝两杯。几个魏侯府的侍卫杵在他身边,他越看越觉得心烦不已,便将他们都赶了回去,独自一人去燕子楼闷头喝酒。
若是放在平时,几杯酒他根本不会喝醉,但今日他郁结在心,没怎么留意,便一口气喝得有些猛。不多时,他已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一头栽在了桌案上。
好在他是魏侯世子,燕子楼上下都认得他,小二便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回府。他心里正是烦闷之时,怒气攻心开口就说:“不回去!老子就要在这儿睡觉!”
小二问了原澈几遍,见他一直不愿回府,只得将他送到酒楼的小雅间里休息。原澈刚一躺下,就发现自己浑身不对劲,他竭力想要动动手脚,可是双手双腿似已麻木,根本动弹不得;他想要张口说句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舌头几乎打了结!
是他真的喝醉了?还是酒里有诈?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已经全然分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一阵说话声突然吵醒了原澈。他猛地坐起身来,发现窗外是一片黑暗,只听到隔壁似乎响起了王拓的声音。
“多谢离侯照看,不知我家世子现在何处?”王拓的声音还算恭谨。
“世子喝醉了,正在此地休息,你放心,没有大碍。”云辰的声音清透从容,但还是让原澈听出了一丝丝的算计。
“所以离侯叫我过来,不是让我来接世子回府的?”
“王侍卫从不轻易接受宴请,若不找了这理由,焉能请得动你?”
是云辰约了王拓出来?原澈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竖起耳朵细听。
但听王拓又沉声询问:“离侯太看得起我了,您费这么大的周章约我出来,不知所为何事?”
身为一个侍卫,在云辰面前,话语态度完全不落下风!原澈听到此处,忍不住要默默赞赏王拓一句,真是没给他们魏侯府丢脸!
然而当他继续听下去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云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今日约王侍卫出来,是想聊表谢意。”
“哦?”王拓仿佛很好奇:“谢我什么?我没听懂离侯的意思。”
云辰重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王侍卫还不承认吗?”
王拓仍旧绷着声音:“离侯越说越让人糊涂了,你要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的主子另有其人。”
听到这一句,原澈心头一抽,猛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将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唯恐是自己听岔了。
可王拓的声音依旧平稳清晰:“我不知道离侯是什么意思,我对世子忠心耿耿,你若想挑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云辰似乎是笑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感谢你。真的。”
王拓冷笑一声:“离侯说话真有意思,让人捉摸不透。你若没事,我就告辞了。”
“急什么,”云辰颇有信心地挽留,“有件东西我想让你看看,你看完之后再走不迟?”
话到此处,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椅子的拉扯声响起,好像是王拓突然站起身来,冷冷地说了一句:“离侯真是好手段。”
然后他的脚步声匆匆响起,越来越远。
王拓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再反驳?还是予以默认?还是觉得云辰太过荒唐,愤而离席?
此时此刻,原澈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透视眼能穿墙越壁,看看云辰到底给了王拓什么东西,又为何能让王拓毫无征兆的离开。然而隔壁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连脚步声也没,这让原澈有些拿捏不准,云辰到底走了没有。
正疑惑之时,忽听隔壁再次传来云辰的声音:“世子殿下听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