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低声回道:“我们不是闹别扭,是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可是……可是云大人对您这么好,处处都让着您、关心您,他是以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才让您这么生气?”
这一次,微浓沉默得更久:“不,恰恰相反,是我以前做了不好的事,害他家破人亡。”
小猫儿立刻想起了茶楼里说书人的故事,便将两人的故事想象成了一出苦命鸳鸯的戏码,忍不住感叹:“那您还生气什么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可他要报仇,”微浓语带疲惫,“冤冤相报,这种日子我厌倦了。”
“他……他是要找您报仇吗?”
“不是。”
小猫儿咬着下唇,像是在认真地思考什么,半晌才道:“容猫儿多嘴说一句,若是有人杀了猫儿的家人,猫儿也会报仇的。”
“报仇我无话可说,”微浓把玩着手中茶杯,“但报仇要死很多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谁都承受不起。”
云辰听到此处,没有再往下听,就连他方才想对微浓说的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只好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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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原澈也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了黎都。因为这次吃了败仗,半路又送走微浓,他也是胆战心惊,不敢有一丝懈怠,一回黎都,连衣裳都没换便直奔宁王宫面圣。
这一次倒是没让他久等,宁王很快便传见了他,可一进殿门,迎接他的便是“砰”一声闷响,和随之而来的晕眩、疼痛。
宁王直接将笔洗砸在了他脑袋上,怒声喝斥:“你还有脸回来!”
原澈立即下跪,连连磕头谢罪:“孙儿知错,是孙儿无能。”
宁王气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当初你求了多少次,还胸有成竹地对孤说,定能杀燕军片甲不留。如今呢?输了不算,还让燕军俘虏了一万多人!”
宁王“啪”地将一封书简撂在地上:“你自己看看!聂星痕写了什么!他要求用这一万俘虏换回废后暮氏!可人呢?你把人弄到哪儿去了?啊?”
原澈心虚地低着头,不敢接话。
宁王似乎还不解气,又怒气冲冲地走下丹墀,一脚踹到原澈身上:“折子里说得倒好听,生擒了燕军主帅烟岚郡主,你擒到哪儿了?她是死是活?孤连一根头发都没看见!”
原澈挨了窝心脚,猛地向后仰摔在地,额上的疼痛已顾不得了,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她……她重伤欲死,孙儿怕……怕引起燕军愤怒……便让云辰带她治伤去了。”
“死了就死了,你还救她?”宁王老来矫健,一把拽住原澈的衣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云辰是谁吗?你让云辰救她,岂不是把鱼儿送到猫嘴里?你知道后果吗?”
原澈当时一心顾及微浓的生死,哪里想到这么多,便故作惶恐地解释:“孙儿……孙儿是……”
“行了!”宁王怒而打断:“战场上无分男女,更没有什么恩义可言。难道就因为她在孔雀山救过你一次,你就对她手下留情了?”
“没……孙儿并没有……”原澈也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她……她太能打,实力不容小觑,不信您可以问徐将军……”
“问什么问?孤是在问你的话!”宁王怒发冲冠:“当初派你领军,是想让你看看聂星痕的排兵布阵,学学云辰的对策计谋,搓搓你的狂妄之气。但是没想到,你竟连聂星痕的面都没碰上,就被一个女人给打得落花流水!”
原澈除了磕头请罪,什么也不敢再说。他只觉得心窝疼,腿也疼,浑身便如同散架一般疼痛乏累。
但最最疼的还是额头!方才被宁王砸中的地方又痒又疼,他抬手一摸,才发现竟然流血了!
可宁王根本没有注意,或者是刻意忽略,他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继续斥道:“哪怕全军覆没,都比如今这个结果强!让燕军俘虏是何等耻辱?孤即位六十余年,还从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宁王狠狠发泄一通,心里也略略好受一些,毕竟战败的消息半月之前就传回来了,他最生气的时候也已经过去。其实他之所以同意原澈领兵出征,便是想让这个最自傲、最不知好歹的孙儿吃点苦头,哪怕小败几场,他相信有云辰和几位老将辅助,总不至于一败涂地。
可眼前这结果,他真是无法接受!聂星痕纵有惊天的本事,难道他不了解?就算多一个烟岚郡主,又能多加几分实力?怎可能一日之间就破了幽州府?燕军到底是从哪儿杀进城门的?他到如今还一无所知!
就在宁王心头滋味万千之时,一个太监突然在外禀报道:“启禀王上,王太孙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