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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紫微星芒忽明忽暗,南斗天府星趁机出世,星轨正从姜国趋于宁国方位。”
天府星是云辰的说法,微浓从前也曾听过,便问道:“真的是云辰?”
连庸点了点头,予以确认:“其实他刚到姜国投靠王后娘娘时,老朽便猜出来了。但当时有个异象,天府星的星轨一直不动,星芒也不亮,老朽推算了两位楚国王子的生辰,都与天府星对不上……”
“您推算过楚璃和楚珩的生辰?那您推算的日子是?”微浓突然打断连庸,因为她想起了姜王后生前所说过的“双生子”事件,而她隐隐预感到,此事与天府星有关。
连庸见她问起此事,便低声报出两个生辰八字。
这的确是楚璃和楚珩对外公布的生辰不假,微浓听后不禁追问:“您推算这两个生辰,都是什么结果?”
连庸也不隐瞒:“很奇怪,一者死,一者根本不存在。”
“楚璃死?楚珩不存在?”微浓忙问,这才能与姜王后说的“双生子”内情对上,因为楚珩对外的生辰是假的。
岂料连庸摇头否认:“不,恰恰相反。楚太子的生辰不存在,誉侯是死。”
微浓感到吃惊不已。姜王后以前明明说过,楚璃和楚珩是双生子,因为楚国那则不祥预言,楚王才将楚珩秘密藏了一年多,假装是翌年出生的次子。
既然如此,连庸推算两人的生辰,应该是楚珩的不存在才对,怎么会是楚璃?
“老朽知道您在想什么,”连庸极其隐晦地指出,“两位楚王子都不是天府星,直至其中一位换了身份改了名字,以姜国国士之名进入仕途,天府星才突然星芒大闪——正是云大人。”
微浓恍然明白过来,楚璃的生辰不存在,是因为双生子一个死,一个改头换面做了云辰。而楚珩对外公布的假生辰,大约死的是别人吧。
“双生子诞,必有国难”——所以国难就是楚国会亡国,即便其中一个注定是帝星,也是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即便云辰完成统一,也是新朝,而不是复国。
“这就是您所说的异象,天府星是用别人的身份才能出世。”微浓刹那间感慨万千,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只是其一,异象还不止于此,”连庸表情肃穆,“如您所言,老朽一生所习颇杂,有医术、有毒术、亦有占星推演之术,虽无一事大成,但也自认皆有小成。可老朽习得观星之术足足有五十年了,翻阅过无数典籍、记载,从来只听说紫微星芒盖过天府,可从没听说过天府星会突然变强,压过紫微的星芒,因而老朽认为这是更大的异象。”
是啊,紫微星芒盖过天府,聂星痕也是让云辰家破人亡的主使者。这应该和连庸的认知是一样的,可是……
“您的意思是,云辰是天府,聂星痕是紫微,但云辰比聂星痕更强?”微浓忍不住细问。
“星相也有其时其运,从前紫微星正值时运,星芒自然大放;可一旦时运过了,或是天府的星轨更当时得利,二者总要分个胜负高低,毕竟帝位只有一个。”连庸仔细解释道:“简而言之,不是谁比谁更强,而是看谁时运更济,更占天时地利。”
微浓却是越听越觉得疑惑:“您既然知道楚瑶王后的家事,就必定知道云辰是谁。若论天时地利,云辰背负国仇家恨,应该样样不占,怎么可能比紫微星时运更好?”
“您所言正是这异象的根本,天府不应盖过紫微。老朽原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查了无数的典籍,费了无数心血,才发现有一种可能会造成这异象。”连庸说到此处,语中已不自觉地带上骄傲之感,面上也突发神采:“因为南斗第六星——七杀星与其入庙相会,促使天府得利。”
“七杀星?这又是谁?”微浓听得茫然。
连庸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七杀星煞气重,其人个性急躁,性情偏激,喜好投机,逞凶斗狠,犯上心极强。只有紫微、天府才能压制得住他,他也只能为帝星所用。”
话到此处,微浓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七杀是原澈。”
“正是宁国魏侯世子,原澈,”连庸感慨不已,“老朽相信云大人并无占星之才能,可他却能找到七杀星,并能化为己用,可见是天意如此,天命所归!”
微浓听到此处,已经感知到了冥冥之中命数的神奇。星相上七杀能襄助天府,而事实上,魏侯父子也的确一直是云辰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