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最后一段,药方就全部写完了。容草民提醒您一句,百日之期很快就要到了,您若不尽早用药,怕是神医在世也难救。”
这才是正经事,宁王立即平复心情,问道:“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冀凤致摇了摇头:“两三成而已。老天若想要谁的命,没人能救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听闻这番话,宁王并无想象中的失望与哀痛,只抬手指了指下手的一张桌案,对冀凤致叹道:“不必说了,你继续写吧。”
墨已经研好了,冀凤致直接走到案前坐下,开始奋笔疾书。他所坐的那张桌案,是宁王专为召见大臣而设的,以防君臣有什么要事相谈,臣子也好有个伏案记录的地方。
宁王也没再说话,他将冀凤致这几日写的东西全部摊开在桌案上,一张一张地看。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冀凤致也将最后一段药方写完,呈给了宁王。
宁王把所有药方排开,又扫了一遍,再次确认:“这方子真的有用?”
“墨门传承近百年,有人试过有用,有人试过没用。”冀凤致也扫了一眼药方:“端看王上您敢不敢冒险了。”
“怎么不敢?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一死?孤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宁王见最后那张药方已干,转而朝外命道:“来人!”
两名心腹太监立即进殿候命。
“查查御医署有多少御医,从未时起,每隔半个时辰宣两人觐见。”宁王停顿片刻,慎重交代:“记住,分头通知,不要让他们互相通气。”
“是。”两名太监领命告退。
冀凤致立刻明白了,他写了八天的药方,足足有三十几张,宁王这是要把药方分派到每个御医头上,每人只制作其中几样药材,以防整幅药方外泄,更防止被人发现制药的秘密,暗中做什么手脚。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冀凤致暗自感慨,心头波澜起伏。他忽然觉得,微浓此行来错了。
宁王见他神色有异,亦是感慨:“若不是你那徒弟跟来,孤也不需如此偷偷摸摸地做文章。”
冀凤致沉默不语。
宁王还是不放心,又问:“你这些日子总是往外跑,她就没怀疑?”
“草民说是去东宫收拾湛儿的遗物,她信了。”冀凤致言简意赅。
宁王“嗯”了一声,再行叮嘱:“此事千万保密,孤的身家性命、乃至宁国的兴衰,可都在你身上了啊。”
“试过药方再说吧。”冀凤致态度含糊。
他这话让宁王很有顾虑,不禁眯起眼睛。
冀凤致意识到了什么,遂道:“如若您没有别的吩咐,草民想带着湛儿的遗物回墨门去了。”
“哦?你舍得你徒弟?”宁王根本不相信。
“她自有她的主张,做师父的管不了,她也不让我管。”冀凤致这一句算是实话。
“她这是为你好,算是个聪明做法。”宁王一边评价,一边将双手撑在桌案上,右手恰好撑在正中间。
冀凤致瞬间就看到了,立即选择先发制人:“王上,您不会对草民‘用完即弃’吧?草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您呢。”
宁王一听这话,右手忽地僵住,笑道:“你毕竟是湛儿的师叔,又帮了孤大忙,孤岂会如此?”他边说边抬起右臂,自然而然地负在身后:“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冀凤致沉吟片刻:“是这药方的最后一步,只要草民平安回到墨门,立刻飞鸽传书告诉您。”
“你在耍孤?”宁王再次眯起眼睛,言语间大为不满。
“不是耍您,这是自保的后路。”冀凤致笑道:“您放心,最后一步不耽误用药,不过就是让药效发挥得快些罢了。您也可以选择不要,但草民怕您等不及。”
听闻此言,宁王的怒意再次上涌,双手不自觉地想要往桌案上拍去,然而就在此时,忽听殿外响起一声通禀:“启奏王上,魏侯世子求见。”
原澈?宁王的双手只好又停下来,这一次他索性站起身子,冷着脸对冀凤致道:“明日一早你就回墨门,你徒弟那里,你知道该怎么说。”
此言说罢,他没再等冀凤致表态回应,已朝外命道:“宣!”
冀凤致长舒一口气,立即告退,走到偏殿门口时,恰好与原澈擦肩而过,他颔首朝对方致意,用极小的声音道了两个字:“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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