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灼灼,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容易糊弄过去。
童臻顿了顿,索性也不打算掩藏了,她抬手戳了戳他胸膛上的枪疤,道:“我只是看到你这些疤,想到我以前的一位朋友,你们伤势的位置很像,我只是想确认……”
“我从前没见过你,也不是你的朋友,你想多了。”
申丛语气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哦。”
童臻讷讷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推了推还撑在她上面的申丛,“鸡!烤鸡!”
闻言,申丛不紧不慢地放下她,起身将烤鸡翻了翻,看到火堆旁边有个芭蕉叶包起来的小包,他拿过来看了看,是只已经烤好的山鸡,但是,什么调味都没放,这样能吃下去才怪。
他又翻出了那个小竹筒,倒出了一些汁水,鸡肉便有了咸味儿,又摸了几个野椒碾碎撒上去,就有了辣味,然后一片片用刀削下来拌好,放在干净的芭蕉叶上递给童臻。
“吃吧。”
童臻早就饿了,本来她是想留给申丛醒来的时候吃,不过看到他手里的那个也快烤好了,便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拈了一片鸡肉放进嘴里,咂了咂嘴,毫不吝啬地称赞:“好吃!没想到这么简陋的条件,你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申丛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瞧见她吃的香,唇角略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边吃,童臻一边偷瞄他,见他在意刚才的事情,又小心地试探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那位朋友为什么会跟你的伤口一模一样么?”
申丛正取下另一只烤鸡,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没看她,低眸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他说。
童臻套话不成,又生一计,她紧盯着申丛的眼睛,突然说:“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
话音落下,申丛蓦然抬眸对上她审视的眼眸。
“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地问。
童臻放下手中的芭蕉叶,缓缓挪了过去,他的反应很有意思。
她敏锐地在他一直平静无波的双眸中捕捉到了些许惊慌。
惊慌?
他在惊慌什么?
难道是故意隐藏了什么吗?
见童臻靠近,他移开目光,并且还往另一边挪过去了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是么,沈从……”
时隔那么久,她再次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故意将那个名字咬的很重,区分于申丛不同的发音,一边紧盯着他的反应。
只见他唇角崩的紧紧的,闷头剔着鸡肉,手上的动作快的飞起。
“不清楚,你大概是前两天脑子烧糊涂了,说些奇怪的话。”申丛面无表情道。
童臻不语,看着他将那烤鸡切的深一刀浅一刀的,杂乱无章,完全没有刚刚递给她的那只削的整齐均匀。
分明心里已经乱了。
见他有些烦躁地拿起水壶喝了好几口水,童臻便转过脸去,不再多问。
“或许是我烧坏了脑子吧,对不起……跟你说了奇怪的话,我只是……太想他了。”
她轻叹一声,躺下翻过身去,留给对面的他一个孤寂沉默的背影。
申丛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侧眸看到她已经洗好晾在火堆旁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已经烘干了,便扯了下来,扔到了她身上。
不料,童臻抓起衣服,头也不回地扔给他,险些扔到火堆上,好在申丛眼疾手快地接住。
申丛眉头皱的更深,较劲儿一般,再次将衣服扔了过去,正好扔在了她身上,盖住了她的脑袋。
谁知衣服落在童臻身上不足三秒,随即又被她给抛了回来。
申丛瞪她,童臻依然背对着他,两人谁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她不要,申丛便放在了一边,想着等会儿她睡着了,再扔过去好了。
自顾自地吃完了烤鸡,申丛靠在火堆旁靠着山洞半眯着眼睛,视线却一直凝固在童臻身上。
童臻本就睡了一天,身体休息的差不多,刚又吃饱了东西,这会儿自然是睡不着,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正好跟申丛的目光撞上,申丛立即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但很快,他感觉看哪里都没什么好看的,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童臻侧卧,枕着手臂,见他闭上了眼睛,视线便越加肆无忌惮起来,从他的眉骨,到他的鼻梁,再到他的肩骨,视线一路下落,隔空丈量着他的身形。
还是太像了……
第一次见面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因为光线范围有限,没能看那么清楚,后面又匆匆分别。
第二次见面,也是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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