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办妥当了?”
苏宅书房,苏盛将手中书卷搁了下来,抬头看向一旁的小厮,小厮会意忙开口回禀,“是的,老爷,只是小的以为此事即便最坏结果是夫人出去顶罪,但也会牵连到老爷声誉啊。”
“呵,我何尝不知,只是此事牵扯到薛云锦,薛云锦是何人,当初临南城圣上钦点的才女,又曾与王室殿下合作过绣阁,即便夫人与那苏盈盈再不和睦,也不该算计到她头上。”
小厮垂头,“是,夫人此次确实过于莽撞了,不过也应了老爷所愿,福州御史之女程氏正欲嫁与老爷,正愁老爷这嫡妻一位已应了夫人……”
身旁小厮虽欲言又止,可苏盛还是明白这其中利害,他自福州待过一段时日,便与福州御史之女程意欢互生情愫,奈何他如今乃是九品芝麻官,身份尚不尊贵,程氏又只有这一个嫡女,便以嫡妻之位暗中示意苏盛,若他女儿下嫁,必得以嫡妻之名入得苏家。
此事苏家主母也提点过苏盛,萧元莺即便家里再有钱但其父也不过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土财主,于他日后并无任何提携之处,而程意欢不同,如今李氏被休,苏盛务必要寻得一有力的丈人扶持他平步青云。
“萧氏如今也是越发放肆了,竟然动了害人的念头,果真留不得,沐秋也当真是愚蠢至极,母女二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盛气恼也是有原因的,本以为萧氏出谋划策去苏盈盈宅院闹鬼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事情搞砸了竟还县丞面前争辩是非,惹得县丞震怒,险些削了他的官职,苏沐秋在佛堂还不安生竟让随身婢女替她抄写经文,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下来,苏盛已觉得后怕。
“小的以为,老爷如今保全自己才是为自己的前程着想,老爷膝下无子,更该替自己的后代考虑。”
苏盛深思随后不再言语,拿了本书继续翻阅,可心思却飘向了远方,不曾停留在书上的内容。
而苏盈盈自在珍珑酒楼指点云飞做些新的菜式,便见得学徒们偏头关切问着苏盈盈绣坊一事,苏盈盈耐心与他们解释一二,他们仍觉得后怕。
就连云飞也不得不提醒苏盈盈,“盈盈,怕是此事并非这般简单,定是有人背后想要诬陷于你。”
苏盈盈洗净了手,歇了下来,方才道:“这事我也猜了个大概,这几日我不在,也是怕因为我牵连到酒楼,不过目前看来,倒没什么影响。”
“其实盈盈,你大可不必觉得愧疚,这山水县何人不知你经商有道,而且待人谦和有礼,怎会无端去害那张氏。”云飞边整理菜谱边说道。
“是啊盈盈,我觉得这事你也别太在意,公道自在人心。”小六附和道。
苏盈盈笑笑,看着云飞正在认真制作菜谱,忙道:“这几日你们在制作菜谱,也是辛苦了,这菜谱做成后,得找个画师将这每道菜都画个小图置于这菜谱中,以便于客人点菜。”
“这倒是新奇了,看来你和掌柜的去了趟临南城,真是见了不少好玩之事。”
小六头一次见这客人点菜可以照着菜谱点,且这菜谱涵盖了酒楼所有的菜式,若有新菜上新,在这菜谱后头加上便是,方便简单,还省了跑堂伙计不少事情。
“其实呢,我觉得这跑堂的规矩也该改改,有时候客人不一定需要跑堂伙计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添水倒茶的,而更希望留有一定的空间,所以临南城才会有许多酒楼并不设大堂,而专门设雅间,目的就是为了给客人留出空间。”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在理,只是这山水县酒楼里来的大多是布衣平民,也喜欢热闹,酒楼二楼也设雅间,目的却也是给那些来用膳的达官贵人一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