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轻响,秦风带着李雪雁推门而入。
下一刻。
秦风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征在了原地,甚至差点丢掉了手中的礼盒。
三十平米的书房,摆着两排书柜,一个书桌,一组沙发,一张木质办公椅,还有一张木藤椅。
书桌上,摆着一部红色座机电话,一个笔筒,还有一面小国旗,国旗有些旧了,颜色略显黯淡。
这一切,都如同秦风八年走时一样,简朴的一点没变。
但人变了。
秦云山躺在一张木藤椅上,微眯着眼睛,望着屋顶发呆,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入神,以至于秦风与李雪雁两人进门都没有察觉到。
他的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长满了黑斑,脸色有些发暗,目光浑浊,身子骨有些消瘦。
而在秦风的记忆中,八年前,他去参军前,老太爷的身子骨很硬朗,脸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显得不是那么苍老。
不光是秦风愣了,李雪雁也有些发懵。
她去年来看望老人的时候,老人虽然已经显得很苍老了,但精神状态不错,而不像现在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老太爷。”
秦风拎着礼盒,一边走向秦云山,一边呼唤。
“小风,雪雁!”
秦风的呼唤将秦云山从走神中拉回现实,他将目光投向两人,然后直接坐了起来。
“呼”
看到这一幕,秦风暗自松了口气。
从秦云山的动作来看,秦云山身上还有劲,身子没有糟糕到他担心的地步。
“臭小子,我听说你昨天就回来了,怎么今天下午才来看我?”秦云山坐起身,坐到书桌前,吹鼻子瞪眼地质问道。
“昨天陪我爸喝酒喝多了。”秦风笑了笑,在这个时候开始甩锅,将责任推给秦卫国。
“卫国这小子也真是,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秦云山有些恼火地说着,但秦风知道老太爷也是嘴上说说。
果不其然,秦云山说完就完了,很快又笑呵呵道:“坐下说吧。”
“老太爷,这是雪雁给你带的生日礼物,有你最爱喝的大凉山野茶,还有一根大兴安岭挖出的野山参。”秦风将东西放在书桌旁,然后与李雪雁坐在沙发上。
“雪雁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来我这不要拿东西,你个丫头,就是不听。”秦云山看似在责怪,实则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减少。
“老太爷,我一年就来看您一回,您还不需我给您带点东西啊?再说了,我送您的东西又不是什么珍贵的宝贝,不算贿赂老干部吧?”李雪雁笑着打趣。
“哈哈……”
秦云山当下被逗乐了,笑得嘴都合不拢,“就你个丫头会说话,知道讨我开心!”
李雪雁微微一笑不说话。
“雪雁啊,原本呢,我想趁着身体好的时候,把你跟小风的事办了,也算了结我一桩心愿,但我跟小风沟通,他说打算等了结心事后再办婚礼。”
秦云山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赞成他的决定,也支持他的决定,你呢,也要理解他。”
“老太爷,我理解。”李雪雁点头。
“他作为龙牙特战小队的队长,带着自己的战友兄弟去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少一个人,这是他的失职,也是他的心结,他自责、难受,无法释怀。
我上过战场,我见过战友挡子弹的场景,也见过明知九死一生也要抢着去炸碉堡送死的场景,我懂那种在战场上放心把后背交给战友的兄弟感情。换句话说,对于小风而言,他宁愿那一天死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兄弟。”
秦云山将目光投向秦风,目光中充斥着理解和支持,“如今,因为他的决策失误,手下的弟兄死了,大仇未报,他无法心安呐。
何况,他是龙牙,是龙牙特战小队和华夏特种兵王牌中的王牌!他不能容忍境外势力,用这种方式羞辱华夏特种部队,他必须为自己的弟兄报仇,为华夏特种部队乃至整个华夏军方雪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使命!”
“老太爷,我一定不辱使命!”
秦风缓缓开口,仿佛想到了当日陈猛牺牲的情景,眼圈微微泛红,语气低沉,声音嘶哑。
“雪雁啊,想必你也知道,小风在秦家并不受待见,也没有什么支持。自家人都这样,外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秦云山看着李雪雁,语气复杂地说道:“但你既然看好,愿意跟着他,愿意嫁给他,那你就要支持他,无论他遇到多大的困难,你都要与他携手共进退。
说夸张一点,就算全世界背叛他,你,李雪雁,作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背后!”
“老太爷,我会的。”
李雪雁郑重点了点头。
秦风隐隐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