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吗？

师父发现，万一师父生气不要他了怎么办？

    “天天，你别不是个棒槌吧？”张修远就知道杨元慕这个家伙一根儿筋，不知道变通！就知道规矩规矩，这规矩还不是用来打破的？

    杨元慕没再理张修远，摆正身形。今天可把师父气得不轻，他正愁该怎么跟师父道歉呢！真是伤脑筋啊……张修远就是个小王八蛋，就仗着老子的喜欢，还为所欲为了！

    杨九郎也不敢求情，他知道张云雷这个人，越是求情罚得越狠！上次他就说了一句，张云雷差点没把张修远的手掌心打出血来！他一直盯着手机时间，虽然他也心疼两个孩子，但是这两个孩子确实该受点教训！上课越狱算怎么回事儿？

    第四十五分钟，张云雷终于叫起了。

    张修远跟没事人似的还是活蹦乱跳的，杨元慕的膝盖都直不起来了，后背全是汗，手放下来的那一刻还听见了骨头咔咔的响声。张修远扶着双膝快要跟地面粘在一起的杨元慕站起来，走到张云雷面前站好。

    张云雷清了清嗓子，“知道错了没有，两位老爷！”

    “师父，对不起。”杨元慕的嗓子有些哑。

    “你呢，张大少？”张云雷的眼神转移到张修远身上。

    张修远不说“错了”，也没说自己“没错”，一言不发得与张云雷对视。

    “您是爸爸，我看您也甭学相声了，筱湛你要不改说单口，要不日后再寻一个搭档。”张云雷的耐性正在被一点一点消磨，他受不了张修远的目光，他觉得那是挑衅，深深的挑衅。

    “师父不要！如果筱岚不说了，我也不说相声了，我……”杨元慕抿了抿嘴唇，还是把最想说的字眼说了出来，“我认哏！”

    “杨九郎，你给我徒弟下了什么蛊？”张云雷的心被什么东西猛地戳了一下，生生地疼，老杨家是注定给老张家捧哏了是吗？

    “杨筱湛，你把相声当什么了？容得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甩手走人？”张云雷心里窝着火。

    “师父，我跟爸爸一样……就想……就想给自己认定的人捧哏……”杨元慕急得舌头打结，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只想给张修远捧哏的想法。

    “你……”张云雷实在不想看到杨元慕这样的好苗子毁在他手里。

    “队长！我错了……”张修远听了杨元慕的话心里有千百种滋味交杂在一起，被人认定的感觉，尤其是被杨元慕认定的感觉，让他有些想落泪。

    杨元慕，我也只给你逗哏。

    “队长，您别赶我走，我还想继续说相声。”我想继续和天天说相声。

    张云雷还是第一次听张修远喊自己队长，以前爹爹、师叔的喊，甚至喊他全名，就是没喊过他队长。

    “去，两个人《八扇屏》给我背十遍！背完再下来。”张云雷搭着杨九郎的手臂出了门。

    这几日，张云雷的腿越发的难受了，钢板过期许久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南京一趟。最近特别的忙碌，要录东方卫视的春晚，要录《国风美少年》，要录《欢乐喜剧人》，西安的丝路春晚他也要去，还有新歌也要录制，小封箱和大封箱也近在眼前。张云雷的身体正在被逐渐透支……

    “角儿，你慢些走。”张云雷出了那道门，双腿更加酸痛了，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杨九郎看见张云雷的顺毛都快粘成面条，满是心疼。

    “没事儿。”张云雷被杨九郎扶到小客厅的沙发里坐着，这几日他们忙着《欢乐喜剧人》的比赛，三庆园也很少去了，杨九郎陪着张云雷，程沅兮替张云雷看好家。

    “九郎，我总觉得俩孩子现在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张云雷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两个人不对劲的，说他们像亲兄弟吧，这两人又不止是兄弟情。说他们有别的感情吧，又不知道是什么，总不能是同性恋吧？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可能？！

    “角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哥儿俩感情好，咱们也乐见其成，总好过见面不是吵就是打吧？”杨九郎这佛系的性子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张云雷和杨九郎没聊多会儿，就开始讨论起剧本来，这是他们俩在这一季《欢乐喜剧人》舞台上的最后一次表演，张云雷身体里的钢板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虽然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但是在张云雷眼中相声和舞台重过一切。

    “九郎，你后悔吗？”

    “嗯？”

    “我说你跟着我退赛会后悔吗？”

    “角儿，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挫骨扬灰都不带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