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战斗的余波之下宛如风雨飘摇,最终三门坠跌,唯剩北门摇摇欲坠却是坚持了下来。
然而这二人都不为之所动,眼神淡漠的扫过,双方都在彼此遥望蓄势,东皇太一身体近乎透明,元神之火呼呼燃烧,而弃天发梢悄然盘旋而上,满头黑发化作白丝。
“够了,这世界还承受不住你们肆无忌惮的厮杀。若是再触犯规则,不管什么身份,一律抹杀。”
声音浩瀚,落入耳际时仿佛醍醐灌顶,震慑直达内心深处。好似在这话语之下,自身如那蝼蚁仰望巨龙鼻息一般,深深地无力。
话语的轰鸣,衬托着他的落下,伴随着安静,两个对立的极端就这般和谐的存在,久久的回转在耳边,直达心际。
而与此同时,弃天与东皇太一的交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折。
就好似平静无波的湖面丢进了一颗石子,或者说笔直的天平被人生生折断,两人都面色潮红,嘴角渗出血迹,那不断攀升的恐怖气势回缩到了体内。
“是你!是你…。”
东皇太一眼神之中闪过惊恐,而后咬咬牙,面上闪过一丝狰狞,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之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那面上的狰狞化作了苦涩,带着一种嘲讽,或者说自嘲,转身毅然投入北门,而后北门在一片流光丝雨之中荡然无存,只有一条路缓缓浮现,伴随着一块路碑。但是他的话语却在空中回荡,带着苦涩,更带着愤世嫉俗。
“尘归尘、土归土。我早就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只是我自己一直不肯相信罢了,哈哈……到底我是你的计划还是我跳进了你的计划。”
这句话带着他的怨念远远传出,使得所有人勃然变色,就连茶磊都皱起了眉头,试问如此强者的命运都在算计之中,那么他们的命运呢?
“是不是越强就越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就好似养蛊,从一群平凡的虫子里选出一些强壮的,最后培育出最强的那一只蛊虫。而我们何尝不是那群虫子,最终的养蛊人又是谁呢?主导者?或许吧!”茶磊低语。
“主导者或许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但是他本身的命运又被谁主宰呢?就如你我,也许有,也许没有。到头来不过是自身的实力差距,其实东皇太一没错,只是他该问的不是他是不是计划或者跳进了计划,而是他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没有脱离过计划。”
不知何时弃天已经走到了茶磊的身旁,似家人般亲昵的拍了拍茶磊的肩膀,最终带着叹息,仿佛自嘲自己的命运,却让茶磊毛骨悚然,摇了摇头消失在了路上,走进了那条‘往生路’。
石碑之上,往生路三个大字如此耀眼,随着弃天毫不留恋的走了下去,狂刀好似粗枝大叶的给了茶磊一个拥抱,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茶磊的鼻腔,看着这个铁打的汉子身上泛滥的伤痕,茶磊眼眶微微泛红。
“好了,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别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二哥先走了,大哥一个人我可不放心呢。”
难得的,狂刀安慰人的语气就像他本人一样生硬,但是这不多的话语,这几句简单的话却沉甸甸的落在了茶磊心头。而他的主人就如他的话语一般,简单潇洒的离去,消失在了路上。
随着弃天与狂刀的离去,越来越多的人踏上这条路,这条路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不管什么人踏上去,不管多少人踏入,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在人海,彼此交错而过。
“拿着。”终于,忘白也走上了那条路。
看着手中刻着狰狞而恐怖的鬼脸令牌,茶磊感受到了它的分量。谁也不知道当看着这块令牌被忘白强塞进茶磊手里的时候,那皎月之中的女子面色复杂,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不舍,但是这不舍马上就被冷漠掩盖了下去。
随着这条路越来越暗淡,身边的气泡越来越多,仿佛这个空间随时就要崩溃般,而那条路就像在大海上航行指路的路灯一般,总有照到尽头的时候,茶磊明白,他该上路了。
毫不犹豫,茶磊打晕了曾经,将他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向着那条路走去,只是他的脚步在踏入路上那一刻停留了下来:“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茶磊停留了一息,而皎月之中女子那冷漠的犹如覆盖了千层冰雪的冰山般的眼神终于凌乱了,晶莹的细流划过她精致而修长的面容。
“为什么?为什么忘白会杀了我爷爷,为什么你当初选择离开。”指尖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她从容而淡定,看似柔弱的身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告诉着所有人不要靠近,带着生人勿近的味道,最终将指端的泪痕放在了唇边:“命运还是时间!你们真的带走了太多,让我无力。”
伴随她而来的众人看着此刻娇美而柔弱女子,心中都有一种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让她再也不受丝毫伤害。但是谁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他们明白此刻她柔弱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宛如亘古长存的心灵,若是打破了,谁也不敢面对那后果。或许只有刚才离去的那个男人才能让她流泪。
“我们也该上路了。”
随着女子冷漠的话语,她宛若冰山女神一般可望而不可即,众人伴随她步步上路,最终在那条路上消失,而后这个世界消散,一条暗淡的路远去,仿佛流淌进了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