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孟云问道:“这,绝情宫,在江湖中是个什么地位?”
“你知道萧瑟风雨楼,对当今江湖势力的评价,有一首诗来概括嘛?”
“我绝情宫便在其中,绝代双宫风华茂!”
“你说绝情宫是什么地位?”
孟云了然,然后问道:“那,双宫还有一宫,是什么?”
嫣子华淡淡道:“那位,确实是绝代风华!说的,乃是胤天宫宫主,素千秋!”
“有诗云:锦绣山河,剑光峥嵘笑长歌;青冥浩荡,千秋一扫万年合!”
孟云心头震撼无比,同时对这江湖中诸多势力,心中大概有了一个评判。
萧瑟风雨楼的那首诗,无疑便显示出了双宫的地位非凡,若非如此,不可能震慑住八大派。
至于那“一天一圣宗”,又该是何等英雄人物?
孟云打趣道:“那个,玉衡派的席佩情,这位,嗯,叔父,又和您是什么关系啊?”
嫣子华朝着孟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倒霉孩子,恁地管这么多?”
“这是书院里的先生们教得是,得好学而勤问!”
“那是让你问这些嘛?”
嫣子华羞恼道:“罢了,当年我还在绝情宫的时候,武功自然是不如我姐姐,可我精通六艺,谓之大家!”
说到这儿,嫣子华显得颇有些得意,目光一下子投射到了深远之方。
“当时,不只是江湖中人,便是书院士林子弟,都尊称我一声'子华先生',包括了席佩情。不过那家伙,号称花木无情剑有情,多情剑客席佩情。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总是有万千少女为之倾心。我与他,也不过是称得上相熟罢了。”
“最后嘛,我,便宜了你那倒霉父亲,所以,你也甭问这席佩情了!”
孟云了然,这多情剑客席佩情,怕不是也是个风流才子,但是是个渣男!
调笑了几声后,孟云突然正色道:“母亲,今日这傅佩山如此做法,是此人贪婪霸道,还是整个江湖中各门各派皆是如此?”
嫣子华被孟云突然地发问,也是弄得一滞,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大概,也就是他是,不,大概都是如此吧。”
嫣子华突然又道:“不不不,应该就是他罢,他的吃相太过难看,竟然都上门要产业了。”
孟云看向了嫣子华,沉吟了片刻,问道:“何解?”
嫣子华漫不经心道:“自大秦,允许国人习武,习武强身,允许宗派存在以来,宗派向来都是超脱于世的。”
“宗派,可不需要他这么做。便是那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也不必如此。”
“哦?”孟云诧异道。
嫣子华:“当然了,这些宗派都有着各自的绝学,那些商贾弟子,豪强族人,都是挤破了脑袋恨不得进入这些宗派。”
“每年各种名义送上的财物,不知凡几。”
“以前在绝情宫的时候,不信你问青儿,那时候逢年过节收的礼物,何止千万?云儿,为娘也不怕伤你心,便是我绝情宫一个看门的小童,见过的财物也比你这辈子见过的多。”
“再就是,宗派有其固然的优势,各种名义在门下弟子家中的产业,占着或多或少的股份。哪里需要像傅佩山这老头一样,做的如此难看?”
“但是,今天这样,合作经营,倒是平常。”
孟云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么,是否只是豪强、商贾子弟?可有朝堂之人?”
嫣子华笑道:“当然有啊!神荒一百零八侯,皆是武道贯绝之辈,他们与宗派便有各种各样的联系。或是出身自名门大宗,或是子弟在其中学习。”
“便是书院出来的,也有不少。”
“为娘悄悄告诉你,有一年,为娘还见着了当今朝中的九卿来我们绝情宫!”
孟云一听此言,心中愈发难安。
这盛世,谈何盛世?
事实与母亲所言相比,必然危害更大。
原本以为只是益州那般,有几处地方,宗派为尊罢了,如今看来恐怕许多地方皆是如此。
今日,傅佩山慑于绝情宫,有所收敛。那其他地方呢?又有多少,家底还算丰厚的人家,无奈妥协了?甚至又有多少人家,最后家破人亡了?
什么挤破脑袋送子弟去宗派,那是对现实无奈地选择!最终受苦的,受到剥削的还是平头老百姓。
宗派,如跗骨之蛆!
这大秦,迟早要乱!
孟云也非忠君爱国,但他有一点,他心里明白清楚,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得站在人民群众的一方。
不敢说,因百姓之苦而欲担天下之责,但是,既然看到了帝国生乱的潜在危机,那就得早做谋划!
——
身居庙堂之高,则忧天下兴亡;地处江湖之远,则思潮流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