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勇说道:“不,恐怕这祁天局不代表九鼎书院才是更可怕的。”
“因为就是他们三人,我们朝阳书院可能都顶不住!”刘勇郑重地说道,“这也是我和胖子来找你的原因,是罗先生和王先生差我们二人来的。哎呀,快走吧,阿云,现在已经输了两场了,再迟了书院输了脸丢光了不说,还不知道会被这几人提什么无礼要求呢。”
孟云道:“走,那还等什么。驾车前往,我家新换了一匹马呢。”
说着孟云就带着二人来了自家侧门,只见这里养着一匹赤红色的高头大马,毛发光亮,四蹄健壮。这匹赤枣马可是孟云新买的,男人赚了钱就得换坐骑,至于那匹黑骡兽,给春生运货用去了。
魏杰看了看周围,茫然发问道:“额,你家没有车夫嘛,谁驾车?”
孟云瞥了眼,道:“你这会儿来兼任一下吧,我车夫家里有事,不在。你呢,给你个机会感受下这二百两黄金的大马是什么感觉。”
很快,三人便到了书院,几人迅速地赶了进去。
一进去便见到书院众弟子纷纷围坐于晒书台,而中央则搭起了一个简单的台子,那台子上有两人席地而坐正在对弈。
一人须发全无,正是柳望舒,柳望舒作为奕雨楼的公子,下棋一道还是颇有研究的;而另一人则穿着华丽,一身绯色长袍戴着高高的步摇冠。
魏杰悄悄道:“这人,便是那娄祀伯。方才,他已经连赢了书、礼二项了。”
刘勇道:“孟云,你说这局,望舒能赢吗?”
魏杰道:“肯定能赢,卤蛋可是奕雨楼的公子,跟着他爹学了那么多年呢。”
孟云却摇了摇头,道:“恐怕难了,望舒战机已失,难以挽回。”
孟云仿佛一语成谶,三步以后,柳望舒淡淡地开口道:“我输了。”随后行了一礼。
“这,这,这......”魏杰和刘勇二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娄祀伯水平这么高吗,柳望舒跟着他父亲学棋可是有十年了。
孟云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魏杰道:“我们也没去过九鼎郡啊,哪里能想到这人这么厉害,这人已经连赢三场了。”
孟云叹了口气,道:“七略棋,非棋力强、心智高就可以胜,这是兵法,诡道也。望舒学习佛经多年,有了仁心难免会难以把握住战机,而战机一逝再难挽回。”
“望舒,输的不冤啊。”
祁天局见了这一幕,站起身来,道:“如今,娄兄已经赢了三局了,下一场还是由你们提比什么。”
说着,祁天局淡淡地用自己的下巴扫视了一下众人,那表情颇为不屑,而后又发现了孟云,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略微停了一下表示我关注你了。
此时院长与房先生都不在,负责此事的是几位上了年纪辈分最高的教习。此刻,书院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教习,此时焦虑不已,满脸的褶子皱得几乎看不清五官了。这都算不上正式的论学啊,九鼎书院只派了这么三人朝阳书院就顶不住了嘛?
朝阳书院已经落寞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作为朝阳书院的老教习到时候还有何颜面?
正在几位教习还在犹豫该如何进行时,柳望舒率先开口了:“几位先生,学生希望下一场还是由学生来。请给学生一个机会,希望学生能为书院挽回一局。”
有几个老先生却是皱着眉头,对柳望舒颇为不满。明明你作为奕雨楼的公子,这最有把握的一场弈却输了,现在又想戴罪立功,如何能信任你?
然而,其中却有一位教习开口了,道:“那好,望舒,你去吧。”
“这,罗先生,这......”
方才说话的正是罗敏,罗敏摆了摆手,道:“无妨,我相信这孩子。”
见罗敏执意如此,其他几位老先生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好的推荐,也只能如此。但罗敏其实也没什么把握,不过罗敏却注意到了一个人,孟云。
这个从自己明经科出来的,最为优秀的学生,这个被房先生誉为书院的希望的学生,有他在罗先生就觉得有了主心骨,便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了。这一场输了也没事。
柳望舒对着台下行了一礼,然后也注意到了孟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对娄祀伯说道:“下一场,我想比试‘乐’。”
娄祀伯看了一眼祁天局,道:“三公子,这乐理,我怕不是......”
祁天局道:“无妨,我来罢。”
祁天局率先站了出来,然后台下祁家的几个随从匆匆跑了出来,抬出了一床古琴。
祁天局伸出右手,缓缓划过琴弦,然后按压下来,全场静籁。
而后,一根手指轻抚,拨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