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郡与太丰郡中间隔有四郡,分别是云阳、歙阳、俪水与檀香四郡,檀香郡只有两县在这条路上,大约要跨过十三县,一共一千多里。
孟云初始还未觉得去太丰是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在马车里颠簸了一日后,到达了云阳郡的卫城的一处驿站中,孟云就开始后悔了。
这车没减震啊,坐长了太折腾人了!
自己为什么要听文晏海的蛊惑,跑去千里之外的太丰干嘛?这就走个一两天就能到的云阳不好吗?真是无端找罪受。
阿飞也见着了孟云有些不好受,一直捂着自己的腰,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是不是路途太折腾了,我这御马......”
孟云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这车的问题,等我回去以后得让宝庆把这车改改。”
“那个谁,张小花,”孟云喊道,“你现在就当我的贴身侍女用,过来,给我按按腰。”
张小花很不乐意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嘟囔着嘴道:“我怎么还要干这些事啊。谁不是颠簸了一天吗,怎么我还要伺候你?”
孟云双眼一横,凶道:“你快点儿的啊,别逼我给你吃药!”
“你,你你,你除了用药逼我,你还有别的手段吗?”张小花恼怒道。
“没了,一招鲜,吃遍天!招数不在多,管用就行。你快点儿的,今天可把我折腾坏了。”孟云道。
张小花轻哼了一声,但是再如何不情愿,也只有乖乖地给孟云按着腰。不过,心底暗自的咒骂还是可以的,年纪轻轻腰就不行,活该你缺德事干多了。
这时,一个婢女走进了孟云这边的小院中,喊道:“孟公子,我叫少爷有请。”
孟云看了眼阿飞,阿飞道:“是文公子带的人。”
孟云挥了挥手,让张小花停止了那技艺极差的按摩手法,道:“阿飞,走,我们去看看吧。”
说罢,孟云便带着阿飞去了文泰来的那一处小院子。
到了孟云就见着文泰来和他那位身子十分高大的护卫坐在一起,还有一个则是商队的领头,是一位老武师,名叫洪丞。
孟云道:“大兄,怎么了?”
文泰来听孟云叫自己大兄,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先坐,公孙先生一会儿便来。”
不一会儿,公孙文琪匆匆走了过来,还在穿衣服,俨然是从床上爬起来的。
孟云道:“大兄,是有什么事情让我们都赶过来?”
文泰来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商队队伍规模也不小,是故引起了这卫城中人的注意。”
“卫城中有一家人,就想着来打探一下我们从哪路来又往哪里去。碰巧,来人与我有旧识,便想宴请我们一番,逗留几日。”
孟云沉思道:“大兄,来人是何人?”
文泰来道:“云阳城三大家族之一蔚家的一个旁姓子弟,名叫蔚矫,过去这蔚矫曾随他表哥来过朝阳做客,他表哥与我又都是乾阳书院的同窗。所以,这蔚矫是认识我的,见到我来此处,说是要好生宴请一番,还要请他的表哥过来。”
孟云道:“这,怕不是不合适吧。我们都是有命在身,此去路途遥远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大兄你说呢?”
文泰来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们等马匹喂好了修养好了,明日就得早早地出发。只是,蔚家是云阳城三大家族之一,若是有蔚家在,后面途径各城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啊。”
商队进城出城,是要交钱的,特别是像此番这么大的一队人马。
货物先不说,光是护卫就不少,其中刀剑也是备了不少。
如此多人经过一城,怎么说也得仔细检查一番,甚至还会为难一番。不然入了城在城中作恶该当如何?
公孙文琪问道:“文公子,这蔚矫与你关系如何?”
文泰来道:“也只是相识罢了,他的表哥与我倒是相熟,所以他也说了,要是愿意赴宴会将他表哥再给请来。”
公孙文琪想了想,道:“要不还是不要与蔚家走得过分亲近吧?这云阳郡不太平,我们是一早就知道了的。若是与蔚家亲近,那其他两家岂不是会动心思?那不是平白恶了那两家人?”
孟云听言,也是点了点头。
公孙先生说得在理,况且蔚家是无事献殷勤,这般呈了人情,后面就指不定要遭什么因果了。
文泰来道:“只是,我们此时若是不与蔚家交好,日后与太丰郡必然时有来往,那么岂不是会平白增添了许多麻烦?”
“这......”公孙先生也犹豫了,这种地头蛇不好办啊,也正是如此这年头要拉起一条商队是多么不易。不仅路途有各种牛鬼蛇神,还有当地势力,着实难以建立顺畅啊。
“孟云,你怎么看?”
孟云道:“我觉得,我们最终的目的虽然是范家范子轩,但是路途中其他各族、各方势力同样需要谨记于心。不然就算是与太丰建立了联系,这其他势力稍微为难一下,岂不是白费气力?”
“那你的意思是,还是要去赴宴?”公孙先生问道。
孟云道:“这是一个机会,能够与当地各大势力建立联系,同时也增加认识的机会。不过,云阳势力驳杂,那就不可以与蔚家过分亲密。”
“嗯?”文泰来狐疑地看了孟云一眼。
孟云道:“我们与蔚家过分亲密,岂不是平白让另外两家人觉得我们是与蔚家站在了一条船上?”
文泰来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赴宴,表示尊敬。但是,蔚矫的表哥,这个蔚家嫡系就不要请来了,是吗?”
孟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样既不会让蔚家不满,也不至于让另外两家起心思。我们也算是能顺顺畅畅地到太丰了。”
文泰来想了想,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只可惜,这汐水上有锦帆贼这帮水盗贼人,不然哪里需要走陆路这般麻烦?”
孟云道:“这锦帆贼,终归是做不长久的,终归要除!”
“那明日,孟云你同我一起去吧。”
孟云道:“欸,我与蔚家又不熟。”
文泰来白了孟云一眼,道:“你别忘了,你是主事的,我是来辅佐你的。我愣冲冲地去了,你算什么?”
孟云笑了笑,不再言语。
再说,文泰来那厚实巴掌说不定就扇到自己脑门上来了。
......
武陵大峡谷谷底,绝情宫中。
嫣子华半个时辰前就已经饮了一杯助眠用的烟霞玉露,然而却依旧在那张大大的暖玉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长夜漫漫难以入眠。
轻声喊道:“青儿。”
嫣青匆匆地走到了嫣子华的床前,讲嫣子华扶了起来,道:“夫人,怎么了?”
嫣子华道:“还没有收到云儿的回信嘛?”
嫣青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今日都已经问过十七遍了,少爷他没有回信。而且,咱们这里,只有送出的信,他要想寄过来,怕不是......”
嫣子华叹了一口气,幽怨道:“唉,这孩子,肯定也是急着想给我写信但是又不知寄往哪里,这可怎么好啊?你说房先生、柳先生把他照顾的如何啊?”
嫣青柔声道:“夫人,少爷已经长大了。而且,他现在在郡中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自然不会出什么事,你放心就好了。”
嫣子华叹道:“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你走了,我怎么能安心?你又不是不知,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可是也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好惹是生非,我怎么能安心?”
嫣青道:“没事的,夫人,少爷只要在朝阳城,就不会出什么事的。”
嫣子华道:“唉,我们再等几日,嫣红衣若还是不出关,我们就回去吧。”
嫣青点了点头。
这时,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怎么急着走啊,二宫主,这才呆了几天就赶着离去?”
嫣青一惊,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站在了嫣子华的身前。
这人来得好生突兀,这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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