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秦默回到
凉山,尽管白血病治好了,但身体一直羸弱,而且医生也说了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能确定不再复发。
那几年里,秦默几乎是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的,很让人操心,到三岁了还跟个小猫似得瘦弱,周围的人都说这孩子怕是养不大。
后来一场高烧,秦默一病不起,医生都说没救了,她病急乱投医,跑到去山上寺庙祈福,求了一卦,庙里的方丈说这秦默生来是替父还债的,没有红尘命,留在身边养不大,最好是送到方外之地皈依。
凉山地处偏远,自己的来历没人知道,方丈却句句都命中,想到邵亦泽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如坠深渊,死马当活马医把儿子送到了庙里,结果两天后的一个晚上,秦默就退烧苏醒过来。
后来秦漠在庙里住了半年,身体竟一点点养的好了起来,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才开始相信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解释不通,冥冥之中自由注定。
庙里的方丈说,秦默被送到庙里皈依只是第一步,要想真的解了他身上的债,就要找个八字硬的孩子替他,她这才从庙里那些孤儿当中收养了一个,换了两个孩子的身份。
方丈说,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成年之前亲生母子不能见面,否则要有大祸临头,她起初还应着,但秦默十岁生日的那天,她实在是忍不住,带着长寿面跑到了山上。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在我身边也一直都是生活的很好,庙里也传来消息说默默身体很好,方丈亲自教他读书写字,我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可谁知道我刚去看了他,下山的时候,凉山就地震了。”
说到这件事,秦娜眼圈都红了,“你那么小,被埋在屋子下面,后来被救出来昏迷不醒,就跟默默小时候一样,我为什么非要不听方丈的话,跑到山上去见默默一面,大祸临头,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大祸临头。”
见母亲自责不已,秦漠俯身握住了她的手,“妈,那都是迷信,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秦娜摇摇头,眼里依然是止不住的悔意,“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去山上找方丈想办法,这才给你改了名字。”
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十五年前那场地震之后,她就不想再让这个无辜的孩子代替自己的儿子平白承受灾祸了。
他是秦漠,不是秦默,但也是自己的儿子,她会好好把他养大,弥补先前那几年里自己的自私给他的人生造成的伤害。
人年纪大了,又是苦难里走出来的,难免需要一些信念,不管是求神拜佛还是怎么样,信仰五对错。
秦漠自小跟着母亲耳濡目染,是佛教的信徒,每年过年过节都要去庙里祈福祷告,尽管他内心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还是愿意配合母亲,起码这是她生活的寄托,起码相信佛,能让她安心的相信在山上的默默能平安健康。
“妈,别自责,我只相信我感受到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成了您的儿子,这二十几年,您对我真的很好,而且也是因为您,我才能遇到语冰这么好的女孩子。”
手背上传来的暖意,让秦娜一点点从回忆中抽离。
望着眼前已然长大成人的养子,秦娜鼻子发酸,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拍着秦漠的手背,“语冰是个聪明孩子,如果将来瞒不住就如实跟她说那些事情,不用怕伤了我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