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无力地斜靠在厢板上,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上下晃动,他没想到,元末起义军中,仅次于刘福通的第二大军事集团领袖,竟然就是有点迂腐,甚至还有点呆板的青龙堂堂主真一道人!不但如此,自己还鼓动他造反!
还要不要告诉他,以后见到陈有凉一定要杀了他,否则他就会杀你夺权?真一会相信吗,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杀掉一个人吗?
历史上的陈有谅最先加入的是徐寿辉的阵营,可现在他却跑到了刘福通的手下,难道历史因为自己这个局外人的出现而改变了?那扭转乾坤的朱元璋在哪?自己的历史知识还有没有用武之地?
坐在李超对面的韩林儿,可比李超快乐多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师兄,那些老糊涂可真不怎么样,被我三言两语就收服了,一会见了刘叔叔可得和他好好说说这事!”
李超现在的心情可真谓是糟透了,对这个白痴公子哥也厌恶到了极点,把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韩林儿现在已经被权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注意不到李超的表情,依旧自顾自地向李超描绘他掌权之后如何如何指点江山、如何如何统兵打仗。
对于韩林儿的话,李超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现在是五月时节,本该是农忙时节,可朝廷一道修黄河的命令,虽然解决了部分流民问题,但也抽调了各省大部分的青壮劳动力,再加上今年又爆发了几年罕见的旱灾,窗外的田地里只有几个农妇在锄草,稀疏的野草和龟裂的田地,仿佛预示着将有一场大劫难将在中华大地上爆发。
忽然,李超瞧见地头聚集了一群老人和村妇,好象在做着某种仪式。等马车驶近了,李超才看清楚,原来,一个头带红巾的中年汉子,穿着一件长袍,不僧不道的,正站在一个土台子上表演红枪刺喉!
这不是自己策划并导演的大型系列愚民节目吗,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么坚决彻底地贯彻和执行,在田间地头都可以看到这些表演者的身影。
台上表演得热火朝天,台下一个同样系着红巾的老者,不失时机地向这些围观的老人和村妇宣传着“明王降世,弥勒转世”的教义,神秘兮兮地告诉这些看客,明王将会带领大家脱离苦海,过上有饭吃,有衣穿的好日子。并拿着柳条枝从一个黑忽忽的罐子里蘸出一种液体洒水一般洒向人群。而众看客则虔诚地张开嘴,迎接着这不知名的液体。
看着窗外的这一幕,李超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沮丧,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的计划得到空前的成功,发动群众的工作应该是到位了,不论是刘福通还是徐寿辉,哪怕是张士诚只要打着明王的旗号登高一呼,恐怕追随者将不下万人。
自己应该高兴才对,毕竟自己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可李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祖先,在民族危亡的时候,居然不去想办法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双手去改变现状,而是相信那些莫须有的鬼神……,那些围观的人,不正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吗,这次他们等的是包治百病的圣水,下次是不是就应该是粘着人血的馒头了呢?
自己有能力建立一个民主、法制、理想的国度吗
?
李超和韩林儿在白鹿庄附近找到了刘福通,这时的白鹿庄已经被付之一炬,蒙古人也在第二天撤回了驻地,刘福通率领残兵败将回到原地收罗旧部。
几个人在刘福通的大帐见了面,分宾主落座之后,李超通报了韩山童的死讯和这次的来意。
刘福通听到韩山童的死讯,并没有像三大堂主一样痛哭流涕,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可听李超说,要尊韩林儿为小明王,并统领白莲教的时候,刘福通的眉毛挑了一挑,但还是没说话。
面对这种冷漠的态度,韩林儿首先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说道:“刘叔叔你到是说句话啊!”
刘福通没理他,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道:“教中兄弟几十万,教主更迭可不是小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韩林儿一听,可不干了,“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白莲教是我韩家的,我爹不在了,就得我做主,什么从长计议!马上召集教中兄弟开会!”
刘福通可不吃他这一套,低声喝道:“放肆!”
这一声吼,用上了佛门狮子吼的功夫,李超内力深厚,并不受影响,但韩林儿可受不了,脑袋被震得嗡嗡做响,几乎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李超可知道厉害,这狮子吼完全是靠声波伤人,轻者昏厥,重者毙命,着实厉害。
怕韩林儿有危险,李超一把攥住韩林儿的手臂,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助他抵抗声波。
刘福通也不想将事情搞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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