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称是,行礼退下了。
沈涣栀才转向月湖,月湖愤愤道:“奴婢就是看她那个样子心里不舒服,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水眸一收,沈涣栀别有深意:“什么东西?自然是沈尚书喜欢的东西了。”
月湖压低了声音“娘娘是想靠小桃来牵制沈大人,凭她一个丫头能行吗?沈大人又是一向的……”自知失言,低下了头。
沈涣栀却毫不顾忌地接着她的话头下去:“沈大人虽是一向的轻佻随便,但他也难得开口向本宫讨要什么,今儿他既然开了口,那本宫就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月湖一点头:“娘娘说的是,防不住大人这回就认真了呢。”沈涣栀悠悠开口:“只要他是真心,本宫就事半功倍了,只怕他在与本宫耍心眼兜圈子呢。”
此话一出,倾颜宫内竟“啪”地一声,似有什么打碎了。
而星河战战栗栗地,忙去找扫帚来清理地上的碎瓷片。沈涣栀走过去一看,是只茶杯,不免笑:“我在外面正说着话儿,你怎的就打碎了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说中了你,没的叫人猜忌。”
星河连连摇头,惊慌失措:“奴婢不敢。”
月湖叹了口气,走过来拾起星河的手:“你也太不小心了些,这要是受了伤可怎么好?”说着,拿过星河手上的扫帚替她清扫:“你快快先陪娘娘去换了衣服吧,王估计还在书房用茶呢,娘娘一会儿要过去的。”
“这怎么好?还是让我来吧。”星河过意不去。
默默地将地面扫不起来的瓷片碎末用手帕包起来,月湖催促道:“快去吧,你毛手毛脚的,再伤了自个儿,又得疼上两天了。”
星河只好点头,陪着沈涣栀挑了件粉红缀碎桃花的换上,一面啧啧叹道:“这件儿衣服穿上了,感觉春天都来了呢。”沈涣栀只是笑:“春天还远着呢,你想的未免太美了些。”星河道:“不远,哪儿又远了?”沈涣栀提醒她:“年还没过呢,就想着迎春?你还真是小孩子心。”
这雪还未下上几场,天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可见这冬还未在帝都里住踏实。入春?有的漫长呢。
不过,谁不盼着春天来呢?在这孤寂难熬的冬天里,偏偏庭城这个冬天又不肯涉足后宫半步,慵懒地待在元烈殿里喝热茶,夜越来越长,那些女子要怎样挨过呢?
好在,庭城不来,沈涣栀还可以去,元烈殿房间永远是为她备着的。其实原本用不着天天往元烈殿跑,相思之情再苦也不至如此,可见不到庭城沈涣栀总是担忧,怕他不用膳,不就寝。
有时候不禁怀疑,他的身子当真是自己个儿的?有时与钱蔚然聊上两句,钱蔚然也说庭城在她搬来之前大抵都不回侧殿睡的,只是偶尔太晚了,在书房受不住了便歇一会。饭也不好好吃,随便扒拉几口便叫拿下去,为此御膳房绞尽脑汁地换了不少厨子,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谁都没想到,沈涣栀这么一来庭城倒肯好吃好睡了。
“钱蔚然。”庭城不耐烦地喝了声,钱蔚然忙从外厅进来:“王?”这已是庭城今日第三次唤他了。
“出去看看,是不是沈昭仪来了。”庭城冷然一句,钱蔚然脸拧成了一朵花:“王,娘娘在倾颜宫呢,奴才去看了很多次了,都不是啊……”
庭城今日不知是怎么了,一味的烦躁,听到点声响便叫钱蔚然出去看看是不是沈涣栀。
然而庭城蹙眉:“快去。”钱蔚然见惹不起,也只好连连答应了:“是是是。”
几步走到外面,当看到一只软轿正不偏不倚地往元烈殿来时,心口暗自紧了一下,老眼昏花中看清了轿上柔柔弱美好的女子,可算松了口气。
上前行礼:“给昭仪娘娘请安。”沈涣栀一愣:“快平身。”钱蔚然面露喜色:“娘娘您可来了,王都等您老半天了。这您伶仃不来,王受不住啊,这不,一上午已唤了老奴几次了,真是谢天谢地。”
不禁笑了,沈涣栀抬手吩咐落轿。
稳稳地搭上钱蔚然的手,进了元烈殿。
“臣妾参见王。”沈涣栀跪在书房外。
书房里的男人低声道:“进。”沈涣栀才拨开了珠帘,走到他身边。
微微勾唇,男人提笔又刺了一个字:“怎么,沈昭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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