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娘娘在鸿胪寺私自动的那些手脚,难道娘娘心里不清楚?若非我家老爷——”沈涣栀丝毫不顾念地打断了她:“若非你家老爷识相,他早就身首异处了。”女人愣了一愣,仿佛从未听过一样,惊讶中不乏愤怒:“我不相信,你胆敢私杀朝廷官员!”
“星河。”沈涣栀唤了一声。“哎。”星河应道。“送客。”“是。”说罢,星河便走到女人身边,小声道:“夫人回去吧。”
女人却起了兴致,瞪着沈涣栀:“我没想到,娘娘竟是一个如此忘恩负义的人。”沈涣栀曼声笑道:“夫人此话差矣,若是陈大人出了什么岔子,本宫当然不吝惜帮上一帮,可若陈大人只是想屯财则另当别论了,毕竟,这样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不值得本宫冒险。”
女人皱眉:“娘娘竟敢私自截取先皇后送往乾国的信件,就不怕善恶到头终有报?”“是善是恶,也并非是夫人您说了算。”沈涣栀淡然道。
“不过,若陈大人真的想要为自己谋取个更高的职位,就请陈大人自己来,本宫一定考虑。”话锋一转,沈涣栀目光锐利。“那就谢过娘娘了,妾身告退。”女人深深一声叹,躲开了沈涣栀刺人的眼色,便退了出去。
星河些许犹豫:“娘娘您就不怕她将您的事情抖露出去?”沈涣栀只是抿了抿唇:“如果连我也畏手畏脚的话,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星河谨慎道:“其实奴婢觉着,陈万德的事只要您一句话便可了了。”沈涣栀抬眸,惊鸿一瞥:“刚才对她说的话再对你说一遍,我没必要为了这么大的小事儿冒险。”
“可王一定会听您的。”星河道。
沈涣栀浅浅笑了:“君恩是绝对不能用“一定”来表述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命运究竟是怎样的。”星河伶俐接话道:“奴婢可瞧得真真儿的,娘娘您一定会与王白头偕老。”
沈涣栀低眉,浅笑:“愿你说的可以得偿所愿吧。”
不只要与庭城白头,更要让沈氏一族在朝中走得稳健,千秋万代,万盛永昌。
指尖微微发凉,沈涣栀看向星河:“再去为我倒上一杯茶吧。”
星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恰巧遇上月湖回来,喜气洋洋道:“娘娘,成了。”
沈涣栀眸子一敛:“换了谁?”月湖道:“温子达,温总管。”沈涣栀赞了声好,继而问道:“那前任总管怎么处理?”
月湖略一沉吟,然后道:“奴婢把事儿跟元烈殿的小江子说了,眼下宫里是他当家,他当时就应下了,前任总管的财物必是会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沈涣栀眸间一沉:“给他留下点儿家当,赶出宫去就是。”月湖微淡笑;“娘娘您倒是慈心,这样的蛀虫,死不足惜。”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沈涣栀长长叹了一声。
“这件事情交由你去打理,务必不能差池。”“是。”
星河轻轻将热茶搁在案头,轻声对着沈涣栀道:“恐怕一会儿陈容华还会来一趟呢。”沈涣栀嗤笑一声:“她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屈尊降纡来我这儿?”
星河掩嘴笑了:“还不是为着他父亲?女儿为父亲,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她哪里还顾得着什么孤傲的性子。”
见月湖尚且不明所以,星河便伏在她耳边耳语一番,月湖听了后奇怪:“好端端的,陈万德求什么高官呢?别是遇上难处了。”沈涣栀眸间微微一滞:“说到难处,方才我有留意,他夫人好像很急的样子,可却说不上来。”
“若是如此,也只有怪他们自己不愿和盘托出了。”星河快嘴道,“他们许是信不过我,又或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沈涣栀搁下了筷子:“罢了,薛昭容那边儿大抵是有所准备了。晚上请了薛昭容来我宫里吧。今儿祭灶,宫里可要热闹了。”星河也喜道:“可不,奴婢早上还瞧见御膳房做了灶糖,晚了估计就该分给各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