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子惶惶然复跪下,声音哆嗦道:“早上传来消息——王、王被俘了!”“你说什么!”月湖失声,目光狠狠地揪着小江子的脸,小江子的脸色红了又红,也只好道:“此事被王爷拦着,暂未流传开来,娘娘千万不可透露,也要保重身子。”小江子的声音愈来愈小,月湖气急败坏道:“你好糊涂!娘娘正在孕中,怎么能听得这样的事!”
沈涣栀的脸色惨白,神情亦虚弱,心里再也无法平静,面上却依旧淡漠苍凉,星河担心地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不免一阵心疼,道:“娘娘您万万不要担心,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现下您怀着龙种,平安诞下龙嗣才是要紧。”月湖仍狠狠责备着小江子,沈涣栀发白的嘴唇却动了动:“算了。他并无过错,若他不来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才是会铸成大错。”月湖愣了愣,犹豫道:“难道娘娘……”心里一慌,月湖赶紧制止:“娘娘得给王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要紧!”
一笑苍白,沈涣栀声音虚弱却坚定:“你是知道我想什么的,是吗?”月湖愈发心急如焚了:“娘娘想什么奴婢怎么知道?奴婢只求娘娘万莫做出傻事。”小江子也慌了神,连连叩头;“娘娘,娘娘,是奴才不懂事,是奴才惊着你了,你要怪就怪奴才吧,王一定会没事的,若因此惊了您的胎,奴才可罪该万死啊……”沈涣栀笑了笑,将他扶起:“你无罪,只有功。”小江子愣住:“功?”沈涣栀点点头:“难道你不告诉我,王就能平安脱险了吗?”月湖越听越焦急,忙道;“救王有军队呢,干娘娘您什么事?”
眼底蓦地一凉,沈涣栀声音清澈:“他是我的夫君。”月湖眼见是劝不动了,只好摇头叹道;“万事随您,只是这宫里要怎么安抚?”沈涣栀抬眸,璨笑:“你是个聪明的人。”言下之意不必言表。月湖双眉紧紧地纠在一起,星河却小声道;“娘娘是要去宁关吗?奴婢愿陪同。”沈涣栀心下一暖,看向她,握紧了她的手:“好。”
这一晚,注定是要激起千层浪。
倾颜宫沈涣栀称病,且将探视之人拒之门外,难免会惹人非议。
夜色渐深,沈涣栀朦朦胧胧中即将看清梦中男人足以天下女子为之疯狂的容颜,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星河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娘娘,醒醒。”沈涣栀抬眸坐起,还在懊悔着梦中之人那抓不住的身影,心灰意冷道:“什么事?”星河轻声,却难掩愤怒:“外面的人在闹呢。”沈涣栀挑眉,蔑视道:“何人敢在我倾颜宫闹腾?”星河冷笑了一声:“还能有谁?李将军的妹妹,李子婉李淑仪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了她?”星河胸口气难平道。沈涣栀轻轻扫了她一眼,已大抵明白。星河自是有许多种办法叫李子婉面红耳赤,如今惊扰她的好梦只不过是想来请这个权而已。
“不必了。我出去就是。”沈涣栀微微挑笑。
随意披上了件坎肩,夜晚昏暗的灯光照着沈涣栀的美目似琉璃璀璨柔美。
“怎么?淑仪不在宜春宫,反倒来了本宫的倾颜宫?还是——宜春宫太安静,淑仪住不习惯?”话里话外的调侃意味难掩,沈涣栀轻佻地看着台下微微喘气的如花女子。
李子婉没有理会沈涣栀的可以刁难,直言道;“臣妾知道娘娘没病,如此必然是战事有了变化!臣妾求娘娘,若是娘娘意欲前往宁关,务必带上臣妾啊!”沈涣栀面色一冷,径直走下台阶,美眸微愠:“你?”李子婉看不透沈涣栀的面色变化,只拼命的点头:“臣妾担心王,想一同去看看,求娘娘恩准!”说罢,不顾身边人的拉劝,兀自跪下,目光里满是恳切与赤诚。
面对她如此激烈的举动,沈涣栀却只是付之一笑,转身回房。
月湖走上前,窃笑道:“淑仪省省吧。就凭您也想面圣?边关苦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李子婉张了张口,道:“难道我不能去,昭仪却可以去吗?”月湖睥睨道:“昭仪去了王自然开怀,淑仪嘛——”冷冷一笑,月湖转身跨过门槛,将宫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