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他坐得那样随便自然,眼角眉梢流露的都是温情,这种温情,沈涣栀只在庭城的眼里看到过,他就曾这样,将一抹柔情声声揉进眼睛里,声音温和。“起来了?”然而,庭城是很少有机会等到她醒来的,他多是天不亮就走了,只在她身边的枕畔暖了又冷。
“起来了?”男人慵懒道,高高在上的样子及其俊朗。沈涣栀撇了撇唇,才道。“你如何坐在我身边?石龙王,这样是不合礼数的。”魏凌夜一挑眉,肆无忌惮道:“礼数?在石龙,只要是我说出的话,就是礼数,就是王法。”
他较真的样子像一个孩子,沈涣栀无奈笑了。“这是在我凌天,而非你石龙。在凌天,只有庭城说出的话才算作王法,而你说出的,顶多也只能算作大逆不道罢了——按律当斩的。”“啧啧啧。”魏凌夜故作惊讶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厉害啊。”
“我不是普通的姑娘,我是帝妃。”沈涣栀不合时宜的提醒反倒打消了魏凌夜腾生的兴趣。
帝妃……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她是庭城的女人么?即使是现在,她也有勇气和自信能够完好无损地在他的地盘儿睡得像只猫似的,她的随遇而安让他竟有所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居所?还是说,他只是暂时住在了她的居所而已,现在,主人家要收回来了?
很有意思。
冷冷淡淡笑,魏凌夜的四指指背轻轻落在沈涣栀柔软的面颊上。“那么,帝妃,你要清楚,我既然敢抓凌天王,就有胆量动凌天王的女人。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盘中餐,刀上肉。鱼肉是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的。别说坐在你身边,即使是——”话音一转,魏凌夜低声*。“即使是我现在要你的衣服,你也得给。”
他的话露骨而放荡,沈涣栀倒是浅浅笑了。“很好,石龙王倒是验证了你纯正的血统。”沈涣栀悠悠然道。“你什么意思?”魏凌夜剑眉一蹙。“很简单,你与你父亲一模一样,粗鲁且愚昧。”沈涣栀毫不掩饰地说,丝毫没有惧意,她已试图在激怒他。
怒气一点点爬山了魏凌夜的唇角。“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并不想提起从前的事情,既然沈昭仪提醒了我,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弟兄既然曾欺辱过我的父亲,那么父仇子报,我也定然会,狠狠的玩弄你。”
他粗暴的用词让沈涣栀心尖儿一颤,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不好惹的,不过与其让他调笑于她,这样似乎更好些。那么,怒便怒吧。
“只要我的夫君可以平安还朝,我怎样也都无所谓了。”“如我要你伺候我呢?”魏凌夜蓦地逼近,死死咬着牙口,一双眸如通猎豹般野心勃勃,期待着沈涣栀的回答。也只是轻轻一笑,对他的放肆无礼沈涣栀第一次视若无睹。“等你有本事了,再说这句话。”
“你以为庭城还会要你吗?”魏凌夜出口直言,恶狠狠。“他若知道你在我的*上躺了*,不消别的,他就不会再理会你半分!”
“那也要等他不要我再说。”沈涣栀仍旧面不改色,心如死灰。
他说的话的确不错,别说是在别的男人的处所待上*,庭城只要知道了她擅自出宫,便很难再重新接纳她,在旁人眼里,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可如果不这么做,怎么会套到魏凌夜手头的东西?手心儿沁满了汗,那里缩着一块小小的兵符,就是这块小巧的兵符,也许便可以救庭城回国。
那兵符上的字迹昨夜曾让沈涣栀泪水肆意横流。
“栀。”
为什么?
沈涣栀很难想象,他粗粝的指腹摩挲在那刻印上的时刻,嘴角是否会微微上扬?亦或是下沉,冷面,前方是千军万马,他在脑海之中下着一盘无人能懂的棋,他在步步为营时可曾犹豫,是否要弃车而保她这颗卒?他是有远见的,那么,他可会知道她已离开了皇宫,来到这里?
一切都还是未知的,而她已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没过多久,外面开始疯传,沁桃即将被老爷收为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