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浅站在病房门外,深深的大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推开了门。
一扫病床上的人,然后又看了看床边那个头发凌乱不堪的中年妇女,梁清浅抿了抿唇,还是轻声喊了一声:“伯母。”
赵母听罢,转过身来,盯着梁清浅看了好一阵,恨不得扑上前去,一把掐住梁清浅的脖子。
可是……想着现在最要紧的事,她还是竭力忍了下来,皱着眉点了点头,“来了?倒是挺快!”
梁清浅看清赵母的脸,心里还是小小的惊了一跳。她以前也经常去赵家的,赵母都保养得很好,今天的她,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二十岁,脸上尽是憔悴之意,就连头发也白了好多。
无视赵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梁清浅看了一眼床上还闭着眼的赵飞同,她犹豫了一下,“飞同他……还没醒吗?”
赵母冷冷一笑,“可不是吗?梁清浅,我知道他今天出去干什么了的,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我也知道飞同见到了你,”说着,她转头望着还在昏睡的赵飞同,有些心痛的说道,“梁清浅,你说你怎么可以那么狠?要是再重一点,我们家飞同还不得被赵飞同那个王八蛋给打死了?你好歹也和飞同一起长大的吧,以前你们又是那种关系,你就算再恨我们家飞同,也不用这么狠心啊。”
说着,赵母抬手揩了揩脸上的泪,“你看看我们家飞同,送过来之前就昏迷了,到现在都还没醒。”她转头狠狠的瞪着梁清浅,“都是你这个女人给害的!还有陆仲勋那个黑心的王八蛋,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梁清浅虽然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赵家在这个样子,都是陆仲勋干的。就连赵飞同现在这样,也都是陆仲勋给打的。
可是,愧疚归愧疚,她今天之所以会在接到赵母的电话后赶过来,也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份愧疚,她还想了解一下赵飞同的伤势,她就怕他到时候真的伤得太重,陆仲勋到时候有麻烦。
虽然她的目的是这样,但她还是在听到赵母的这一番话之后,多少觉得有些不爽。
梁清浅又看了赵飞同一眼,这才将视线对向了还在垂泪的赵母。
她挺直了背脊,也不再解释这件事是不是她的指使,只铿锵有力的说道:“伯母,如果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怪罪我、甚至是咒骂陆仲勋的,那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了。”说完,她又蹙着眉头补充着说道,“对了,别那样说陆仲勋,你还不配!”
赵母一听,顿时便瞪大了眼,“你!”她气得不行,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因为飞同的关系,梁清浅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了。
以前,她几时不是温温顺顺的像只像小绵羊似的,就连在她面前大声说一句话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更别提是像刚才那样的对自己说话了。
呵——
果然找到了有钱人,连气场都不一样了。也不想想当初她那落魄的样子,现在就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
“等一下!”看梁清浅果然是要走,赵母急了,不得不忍着心中的那股愤怒,急声喊住梁清浅。
本就没打算真走的梁清浅微一挑眉,顿住步子,淡淡的看着她。
“那个……我刚刚是因为太心急了,你别往心里去。”现在,她还指望着梁清浅来帮她呢,可不能就这么将她给气走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赵家,还有飞同,可不都是因为你男人陆仲勋才这样的吗?我今天叫你过来,也是逼不得已。赵氏没有了,房子什么的都没有了,就连银行卡都给冻结了。飞同他爸还在住院,飞同现在也……”
赵母吸了吸鼻子,“我是真拿不出钱了,你去将他们的住院费给交了吧。”
刚刚在电话里的时候,赵母就将叫她过来的目的给说清楚了,梁清浅自己也同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钱,说起来,还真是该她,或者说是陆仲勋出的。
但是现在,陆仲勋肯定不会答应,那就只有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