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么怂,动弹都不敢,直想朝秦塬那儿躲。这霍大小姐还只是个beta,她要是个alha,冲我随便释放点信息素,我说不定脑袋一懵就被拐走了。
我瞧瞧抬头看了一眼霍绫,她脸上依然挂着笑,尽可能表现出她的“善意”,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眨巴地望着我,还真是没有半点儿逼迫的意思啊!
我紧张地咽了咽,迫于压力点头同意,对秦塬说:
“去给满满看双新的皮鞋吧,我看他们幼儿园周一升旗大家都穿,那双旧的打脚,磨得他脚后跟疼。”
秦塬只得松开手:“好,聊完了和我说一声,嗯?”见我答应,又对着霍绫蹙眉道:“我这边不容易,你别说些不该说的,再把人给我推远了。”
霍绫轻笑:“放心,就是对你家oga好奇,怜惜下这朵娇花,纯姐妹聊天哈。”说罢勾着我,指了指附近的休息区,对我眨眨眼:“辛柑,咱们去那儿坐坐。”
我跟着霍绫一道离开了,走之前听见身后传来秦满心的声音,他小声地对秦塬传达自己的疑惑:
“大爸爸,我的旧皮鞋挺好穿的,不打脚啊。”
“打脚,你小爸爸说打脚就是,你自己不知道。”
“哦,这样啊。”
……
霍绫一坐下便从看上去价格不菲的钱夹里掏出一张明信片,手指夹着递向我,配上她那手精致美甲,既风情又利落。
“辛柑,霍裴那小子和你说了我不少事儿吧,你别轻信他那张嘴,狗嘴吐不出象牙,净会坏我名声。”霍绫微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霍绫,英国oris艺术机构负责人,ceo霍绫,如你所见,是个beta。”
她看着我,忽然欣慰地轻叹一声:
“你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之前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能这样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聊聊天。先前我一直在找机会,但你的病情不太允许,秦塬和我都不太敢在你面前提起这事儿,只有霍裴这浑小子说话没个轻重。”
我收下名片,有些难为情,抱歉地说:“对不起啊霍小姐,当初我误会了你和秦塬的事,一直偷偷记恨你,回国三年后也因为病情耽搁了解决这件事。现在我都明白了,你们两个相处的方式确实不像有什么,哈哈……”
我收了笑,话锋一转,郑重地对霍绫说:“霍小姐,我不仅应该向你道歉,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在秦塬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他,换作那时候的我大概除了抱怨他忙,什么也做不到吧。”
霍绫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一愣,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摇头道:
“辛柑,你千万别妄自菲薄,你在秦塬心里多重要,我们这些朋友看得一清二楚,很多事情是只有你才能够帮到他的,只要你在他身边,他就能安心处理好烦琐的工作,这就足够了!精神上的支撑比任何物质上的支持都要宝贵。”
她稍作停顿,忽然问:“你真的觉得事业刚起步的那一年,是秦塬最艰难的一年吗?”
我微微一颤。
不是的,我知道。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他已经无数次地告诉你,他最艰难的时候,是你离开的那两年。
“不,我知道不是,是我出国的那段日子。”
我回答霍绫。
“是,你失踪的那两年,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起初秦塬还抱着一丝希望在寻找你,所有人都劝他别找了,找不回来了,可是他不听。他说你不会这样丢下他的,你们互相暗恋这么多年,还没有真正修成正果,老天怎么舍得带你走呢?他四处搜寻你的下落,可谁也没想到正儿八经的方法根本找不到你,渐渐他就绝望地接受你已死的事实。”
“那阵子他没日没夜地工作,以此麻痹自己,行尸走肉一般,就差把命都搭进去了。有次我们一块工作,开讨论会的时候,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问我,他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我和霍裴能说什么?我说,为了活下去。他突然就崩溃了,捂着眼睛流泪,满嘴都是自己的爱人没了,他赚钱有什么用,活着有什么意思之类的话。我们知道他在尽可能地消耗自己,折磨自己,说不定哪天他真的会放下一切,就跟着你去了。”
霍绫盖在我手背上的手逐渐收紧,她诚恳地说道:
“天知道秦塬有多感谢上苍让他失而复得,辛柑,你们彼此误会已经够多了,互相伤害,谁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不能再看着你们之间这样,你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现在如何了,但是听我一句劝,一笔勾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