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今陛下有意撤藩的事并非机密。邵庆明虽尚未入朝,但自家中也听得不少。他本身便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向来不将女子放在眼中。如今自然是不怕兮煌的。误闯的借口能糊弄过去就算,糊弄不过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宓氏宁安不过一介女子,晋王若是倒了,她这个郡主的处境恐怕还不如兴远伯府的姑娘呢。怕她作甚。
兴远伯一向低调,教导出来的子嗣也如其父一般,风泽秋提着自己的弓箭,冷眼看着眼前的情况。
而长乐侯则对开国公府多有依赖,说是几人出来游猎,宁晓城这位公子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柄折扇。
兮煌眉头轻挑,仔细地观察过这几个人后,看着季亦温地眼神就越来越疑惑。注意到兮煌的眼神,季亦温再次笑着拱了拱手。兮煌微一额首,还礼。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邵庆明身上。
“不怪,只是邵公子下次记得这里是晋王府领地,不是你开国公府。”
“这学生明白,只是郡主,咱们两家毗邻。我呢又天性就喜游猎。误闯之事日后怕是少不了。本世子就提前跟郡主打个招呼。省的日后郡主因我误闯之事再生闲气。于郡主身体不利。”
邵庆明环抱双臂,靠在树上,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兮煌,不怀好意地说道。
被邵庆明目光恶心到的兮煌瞬间冷了神色,沉声道:“无妨,既然邵公子不知礼数,不将我宓氏宗室放在眼里。本郡主这就去求了陛下。将这清云山与听云庄一并送了开国公府。以贺开国公有如此德才兼备的世子。不止是开国公府大幸,于我大衍更是大幸。邵公子觉得,如何?”
“你!”兮煌一番话下来,邵庆明瞬间暴怒。张弓搭箭,看着兮煌恨不得啖其血肉。
“邵公子,冷静冷静。”躲在后面看了半天戏的宁晓城压着邵庆明的手,一脸小心谨慎地劝着。
“邵公子,宁安郡主只是要求我等不得擅闯清云山。并无其他意思。息怒。”
“息怒!你要我怎么息怒!?她话中意思分明是诬陷我开国公府。你要我怎么息怒?”被邵庆明顶了回来的风泽秋看了眼对面被邵庆明用弓箭指着的宁安郡主,不动声色地从邵庆明身边后退了一步。如今的开国公府也不过如此。
倒是聪明,将风泽秋动作看在眼里的兮煌在心中挑眉轻笑。如今的大衍,外忧不多,内患不少。
自回答了兮煌那句问话以外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季亦温此时将兮煌眼里对风泽秋的赞赏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在心中轻笑,这位郡主看似如传闻中一般嚣张跋扈,任性浅薄,心中却是自有丘壑。不过几句话而已,便将邵庆明吓得够呛。这几句话便是开国公在这里,恐怕也是要小心应对的。
季亦温看了许久的好戏,觉得再任由邵庆明用箭指着宁安郡主,恐怕陛下问罪时几人都逃不过。肆意欺辱宗室子,更兼武力威胁。邵庆明的一趟天牢是去定了。至于待多久,便要看陛下如今对宁安郡主有多重视了。
只是,季亦温松了松护腕,在心中想:诸王为贺陛下寿辰皆入京朝拜,自然京中也多出了不少的郡王郡主。却从未有一人像晋王之女宁安郡主一般得陛下青眼。不止陛下看重,太后皇后皆设宴相邀。其被重视的程度可比任何一位公主都要深。不论陛下太后因何对宁安郡主如此重视,但至少说明,这段时日内这位宁安郡主是惹不得得。更何况今日邵庆明有意无意地用言语目光侮辱宁安郡主。虽说现如今撤藩之事会让陛下与诸位王爷心生嫌隙。但今日被辱的宁安郡主到底还是宓氏皇族之人。就是抛开宁安郡主不说,陛下与太后为了皇家宗室,也必然要重罚邵庆明。恐怕开国公都会被自己儿子牵连。死罪不至于,至于活罪到什么程度,可就全看陛下的了。说不得陛下还要感谢这位宁安郡主呢。有些事口子撬开了,再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