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势大,对惠王殿下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晚的事两位都知道了吧?”宁王率先开口。
为了挽回自己在宁王心中的好印象,开国公急忙抢先开口回话:“启禀殿下,臣有所耳闻。就是不知昨日具体是什么情况。”
“臣听下人回报说,庆公主的马车昨晚一直没进得了宫门。可是也没能回了公主府,听说是陛下下得令”许世章摸着胡子顿了一顿后又说道:“臣还听说昨夜太后病了。殿下可知此事?”
宁王从昨晚听到这事,就觉得此事是极好的利用的机会。因此一早就来了开国公府,顺便让开国公把许世章也叫了过来。
此时宁王一脸快意,呵呵笑了两声:“这事吧,也是他云修君自作自受。好好的公主不娶,非要娶个性子古怪的宁安。”
“这事跟宁安公主有关系?”
“哎呀,天下的女人嘛,都善妒。往日人家庆公主也时常去侯府里住,也不见云侯把人家赶出来。可宁安倒好,刚嫁进门,还没有什么依仗就敢当着云侯的面嫉妒庆公主。还对庆公主出言不逊,被大怒的庆公主用簪子刺伤了。这不,一早就跟云侯去了清云山。恐怕就是为了避开太后的责骂。”
定国公虽然多年不上朝,可是对京中的形势也看得清清楚楚。
“但云侯此举并不像是厌弃了宁安公主的样子。臣听说庆公主是被云侯府的侍卫绑着扔在宫门外的。若是昨晚不让庆公主入宫真的是陛下的意思。那看起来庆公主恐怕是真的要被处置了。太后那里定然也是拗不过陛下的。”
“长风兄,这就是你的错了”宁王心情愉悦地抿了口茶水,笑着说道“虽然现在镇国侯和陛下之间君臣信任。但是若我们从太后那里入手,陛下定会因为此事而对镇国侯心有嫌隙。到时候再利用太后,让镇国侯和魏王之间也产生误会。那么等长风兄的世子回京,和魏王打好关系就简单的多了。”
听宁王这么说,邵延庭难得去征求许世章的意见。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不知殿下打算怎么做?”
宁王放下茶盏,胸有成竹说道:“大衍最重孝道。陛下要处置庆公主也得问过太后的意思,可太后定然不会同意。但镇国侯此时对宁安正新鲜,再者庆公主此次也算是折了他镇国侯的颜面。故此云侯一定会要陛下从严处置庆公主。不然也不会一早就去了清云山。这就是对陛下施压要陛下严惩庆公主的意思。”
“不错,云侯一向最忠于陛下,此次行事确实有失冷静。看来确实是被庆公主惹烦了。”定国公在官场沉浮几十年,对这些事一向敏感。
开国公听这这两人分析,半晌说了一句:“这庆公主也是可怜,非喜欢镇国侯那煞星。其父其母都被他克得早亡,云老侯爷和老夫人也是伤病缠身。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宁安公主嫁进去这才几个月就受了伤,庆公主又被他如此欺负利用。果然是天生煞星,谁靠得近些都得倒霉。”
对开国公这番话,宁王和定国公也不过是听一听。身处朝中多年,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镇国侯身上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们真的信了,那才叫没脑子。
就在开国公对昨晚的事感慨之时,定国公低着头思索了半晌。抬头对宁王建议道:“殿下既然决定了。那臣回府后便让唐嗣清过府一趟。此事宜早不宜晚。”
“可。不过不要提镇国侯和宁安公主,只盯着庆公主孝顺太后一事说。其他不要多提。上次镇国侯上奏的贪污一事陛下还没有什么动静。万不可再给陛下把柄。”
“臣知晓,只言孝道,不讲其他。毕竟太后寿宴也快到了。”
被许世章这么一提醒,宁王反应过来:“说起来,本王听说徵明也快回京了?”
“是,前日接到信。再有几日就回京了。”许世章淡笑道。
“好”宁王确认了这消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待徵明回京。本王一定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右羽林卫将军也定然是徵明囊中之物。待事成之后,本王绝不会亏待定国公府。”
许世章神色激动,好像是被宁王这承诺砸得眼冒金星,满天都是富贵王爵:“谢殿下爱护。臣定不会辜负殿下厚爱。”
“好说,你和穆榆兄都是本王最信任的人。得了你们这两个左膀右臂本王所谋划之事一定能成。”宁王拍着许世章的肩膀,心情愉悦。
“既如此臣就在这里提前恭贺殿下。殿下雄才大略,定能马到功成!”邵延庭看宁王对许世章如此信任,难免着急。便起身急忙对宁王谄媚道。
宁王也不反驳,笑着接受了邵延庭的恭维。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妨碍。
许世章因为自己心思的缘故,着急回府。便拱手行礼说道:“殿下,臣这就回府。殿下交待的事臣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宁王此时还有话对邵延庭说,正不知怎么把许世章打发走。恰好就听到了许世章告辞的话。
当即扶许世章起身,诚恳道:“好。长风兄先行出府,本王稍后再走。若是咱们一起从穆榆兄府中出去,陛下难免起疑心。”
许世章知道宁王定然还有事要跟邵延庭商量,但他也不在乎。
“是,殿下留步。臣告退。”
“慢走。”邵延庭颇为怠慢地拱手敷衍。宁王倒是彬彬有礼,一直目送许世章离开院子。
“殿下觉得此人是否可信?”邵延庭一改刚才轻浮的样子,走到宁王身边说道。
宁王揣着手臂,走回了屋里。上首的书桌上,邵延庭放了几本书。看样子像是新抄录出来的。
宁王随手翻着书页,手指摩挲着一页书卷:“可不可信都无所谓,他手中也就是督察院还有些用处。若非陛下下旨,现在本王早就得了博文这样的嘉婿。许怀信也不错,可惜气度才学都比不上博文。穆榆兄尽可安心。”
邵延庭闻言放下心来,轻松一笑道:“多谢殿下了。臣定为殿下马首是瞻。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宁王轻声一笑,看着窗外被洗涤过的景色,自负之心渐起,对宫中的那张椅子更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