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路上,彩凤搂着绿巧肩膀,安慰她:“你千万不可答应他,他就是吓唬我们,欺负我们刚进宫,别怕,看他能怎样?!”绿巧抹了把泪,说道:“他想办法折磨我们,咱们如何对付啊?”彩凤道:“这种坏人,你越是软弱,他便越发欺辱你,得寸进尺。你想,他和你结对,就是想利用你,满足他的欲望,这种腌臜之人,你还是离远点!”绿巧担忧道:“可他替张公公管着我们,难道我们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还不得时时折腾我们?!”
彩凤心中一痛,过去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浮现眼前,逃出虎口,又进狼窝,哪里都不得让人安生!她红了眼睛,想了想说道:“宫里也有规矩,不能任由他胡来,咱们刚进宫也听了,‘对食’那可是宫里犯禁的,若他一意孤行,想强迫你,我们就去告他。”绿巧道:“到哪儿去告他?这里不都是他们的天下?我们还能逃得过他们手掌心?”
彩凤坚韧的目光看向远方,说道:“这里是他说了算,可皇宫里不是他的天下,任由他胡作非为!你不要理他,你若答应,这辈子就完了。咱们在宫里待上几年,盼着到时能出宫去,好和家人团圆,别在这里困一辈子。”绿巧道:“想不到皇宫里这样肮脏,这些太监是不是背后都干着见不得人的事?”彩凤摇头道:“不知道,皇宫里比外面更复杂,咱们小心就是。”两人遂到坤宁宫外去背《女训》。
等她俩回到住处,其他人晚饭已用过,两人又累又渴,可是没有一点吃的东西。陶枝等人在外面乘凉,嘴里说着讥讽的话:“哎吆,你们俩来的晚了,锅里就一点饭,管事太监说了,你们将《女训》背会了,就有饭吃。我说你们俩,怎么搞的,一个《女训》多少天了,都不会背,真是丢人!”芳草符合道:“就是,多简单的东西,还是背不会,合该受罚!”
彩凤置若罔闻,可绿巧生气了,她怒道:“你们除了讽刺挖苦别人,还能干什么?难道你们就不犯错?今日之事,还是你们挑的头,何苦还要落井下石?”陶枝站了起来,走到绿巧身前,冷笑道:“你最好闭嘴!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不低头好好去背《女训》,在这儿还与我们较什么劲!”彩凤拉着绿巧往屋里走去,旁边芳草帮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这处境了,还硬撑什么?”绿巧刚要回嘴,彩凤拉住她,边走边说道:“不理她们,那些乌鸦嘴,还能说什么好听的?咱们只管做自己的事。”
绿巧蹙眉道:“咱们多日晚饭没吃,长此下去,如何是好?咱们得想辙。”彩凤眼睛一亮,道:“咱们今晚到御膳房去,找点吃的,否则,咱们不被他们折磨死,也得饿死。”绿巧担心道:“咱们偷偷去,万一让他们逮着了怎么办?还是别去了。”彩凤道:“那咱们就这样饿着?这里的人都怕张管事,没有人肯帮咱们,咱们还得靠自己,吃饱了饭,好跟他们继续斗!”两人遂商定去找吃的东西。
到了晚上,乘着老嬷嬷还未锁门,两人偷偷出了院门,蹑手蹑脚往前走着。可皇宫那么大,御膳房在哪儿呢?两人摸索着路,忽然看见一队卫士走了过来,两人急忙躲了起来,等卫队过去了,两人继续往前走着,看见一座华丽宫殿,从里面透出烛火亮色,散发着温暖迷离的光。
彩凤要凑上前去,绿巧阻挡说:“咱们出来已经犯规,现在找见御膳房,悄悄拿点吃的,可别再惹出事来。”彩凤道:“不要紧,我凑到前面去听,你在这儿待着。”说着悄无声息地爬在窗户边,竖耳静听。
屋里面有叹息声,接着传来一个中年女子声音:“贞儿,你可要保重自己,你娘死的冤枉悲惨,你姐姐又没了,只剩下你。母妃将你从三岁养到现在,你可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我心里着实痛惜不安啊。这次省亲回来,待上几日便回,你已经是出嫁的人了,不可任性。”只听里面一个娇嫩的声音道:“母妃对我的养育之恩,孩儿没齿难忘,只是孩儿想起我娘无端惨死,心里便不能平静。当年之事究竟怎样?父皇为何赐死我娘?”那中年女子道:“当年的事,参与之人全部被处死,连知道一些眉目的人,都被斩首,还株连家人、亲戚、朋友,所以,贞儿这种话再不要问,在宫里是个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