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明子自己穿上一个打广告。
背上十几条裙子,跟大嫂和老姐一块儿进省城。这进了省城,明子也算是半个地主了,也没好意思去打扰大嫂的老姨,而是把大嫂和老姐带回了宿舍,宿舍里的同学走了一半,除了方爱华人有点儿矫情,放假就把行李都带回家了,别的床都没那么些事儿,同学之间互相住着谁也不会有啥想法。
大学生,向来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人群,明子她们带来的裙子又是明子根据后世的经验改良的,当然更受欢迎,十五块钱一条的裙子,都没用上两天,十几条就卖完了。那条拼接的,卖了二十块,明子身上穿的,都让一个学姐给扒下去了,也不嫌弃是明子穿过的,十五块钱给买走了。
这女人爱美起来,真是不计成本啊。十五块钱,明子家年初买了两只小猪才花了不到三十块钱。大哥买布料加上来回路费一种也没花上五十块钱。去掉三个人这几天的路费和饭钱,这一下子,就挣两百多块钱。绝对的暴利了。
三天之后,三个人就返家了,同时把挣来的钱都买成了布料。回到家里,大嫂和大姐就开始没黑没白的忙活,家里内部已经知道了这裙子的利润有多大,姥姥年纪大了,不能帮忙做裙子了,就把大嫂的锅铲子接了过来,让大嫂能有更多时间做衣服。
又做出来三四十件的时候,老姐就住在明子宿舍了,明子和大哥负责来回运货,大哥上班,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明子在忙活。省大学卖得差不多了,明子又带着老姐去师范大学。师范大学的女生更多,也更爱打扮,裙子的销路也更好。
到后来,连小文哥都不出去浪了,回家跟着明子一起运货。三姐动作慢,帮不了别的,就给大姐和大嫂打下手儿。
一个暑假下来,几个人折腾着挣了三千块钱。大哥大嫂都不是跟家里人计较的性格。几个人平分的利润,小文哥是后半程参与的,三姐就跟着打了打下手儿,他俩没好意思跟着一样分钱,两人算做一份,也分到了五百块钱。二姐出了月子,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大的一次挣钱的机会,各种懊恼,那也没办法啊,还是得把孩子放在首位的。
大伙儿也都安慰她,以后机会有的是,到时候肯定不会落下她。
其实要不是因为二姐今年生孩子,明子娘要伺候月子,加上大嫂刚嫁过来,家务还得熟悉一段时间,原本家里今年要盖房子的,那就得忙活儿好一阵子,大家都没时间做别的了。
大姐这一夏天算是收获颇丰,加上结婚这些年的积蓄,已经跟大哥说了,明年开春就拉砖盖房子,终于不用再跟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一起了。
暑假的时候,明子还惦记着,不知道顾向北有没有参加高考,考得怎么样。一直也没有他的消息。问过小文哥,小文哥只知道他要参加考试,至于最终考没考,考得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裙子只能卖一个夏天,明子把糖水的计划说了,家里也觉得可行,正好老姐没啥事儿,就打算冬天的时候做一下试试。可是离冬天还好几个月呢,这之前也得找点儿事干呀。
明子除了吃的,也想不起来别的。就是裙子这个,要不是大嫂要做,她都不带想起来可以做裙子卖的。哎,吃货的世界呀,根本容不下别的东西。
八月下旬,明子已经开始准备要回学校上课了。大哥一天晚上,突然领回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
男孩儿叫纪承。是砖厂之前机修的大师傅纪师傅的独生儿子。纪师傅去年急病死了,纪承的妈就带着纪承改了嫁。继父对他不好,非打即骂,纪承终于受不了了,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因为常跟着纪师傅到砖厂玩儿,他就跑到了砖厂,躲在砖厂盖砖架子的草片垛里。被护架的工人发现了,大哥看他可怜,就把他领回家来了。
纪承也知道士安大哥跟纪师傅的关系不错,才跟着大哥回来的。
明子娘一看纪承身上那补丁罗着补丁的衣服,还有脸上手上脚脖子上那些冻疮痕迹,又心疼得什么似的,啥都没说,让大哥给纪承的娘捎个信儿,报个平安,别让他娘惦记着,就把纪承留下了。
好在是夏天,好安置,明子家好久都没用过的木板床又出动了,靠着墙边儿收拾出来一块能放下床的地方,把床一搭,纪承就算在明子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