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九十

    迪达拉没有那么办, 也没有把旗木小西清醒过的事情告诉鼬, 放在蝎配好的药就走了。

    这些药根本就不管用，除了让她更痛苦以外。蝎还没有做过除了□□以外的东西呢，迪达拉这么想着, 其实他很想让宇智波鼬尝尝崩溃的滋味，而且也可以帮那个女人接触痛苦, 做了件好事，只是可惜了。

    组织要留着她。

    鼬每天像个哄孩子的大人, 跟小时候的他跟旗木小西正好相反, 不过这时候的旗木小西可能更折磨人。

    她一遍一遍的伤害自己，只要在鼬一不留神的时候。鼬不喜欢，不, 他非常厌恶把旗木小西捆起来, 他日日夜夜的把旗木小西紧紧搂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旗木小西每天的睡觉时间不定, 每次只能浅浅的睡上几分钟，鼬守着她，很多时候去累的不自觉睡过去，旗木小西不知道搂着她的人是不是鼬，只是稀奇的是, 她从来不吵醒鼬。

    她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沉睡的鼬，然后动着她唯一能动的手指, 抠着自己的手背，自己的肉被她自己一块一块挖出来……

    鼬醒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小西。

    无数次因为睡着而让小西伤害到自己，鼬起来悔恨的都想自杀。

    鬼鲛有时候会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相拥的鼬和小西，偶尔看不下去了，会说帮鼬看一会小西，让他去睡，鼬只是摇摇头。

    他谁也不放心。

    除了一个人……

    是卡卡西。

    可是你怎么把这样的旗木小西送回去？即使是这样的旗木小西，能多相处一天一时也是珍贵的。

    他舍不得。

    他时间不多了。

    宇智波鼬决定把旗木小西送回木叶了。

    他们约定的时间到了。

    斑昨天来过了，费尽心力也打探到的大蛇丸，却是那样一个消息，他被佐助杀了。

    而且，大蛇丸也没有解药。

    宇智波鼬马上就要把这条命交出去了，旗木小西只能傻呵呵的冲着自己笑。

    如果是正常的旗木小西，她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她会跟自己大吵大闹么？会哭闹着命令自己么？还是会默默的说句再见？

    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的离别，鼬想象过很多次。

    鼬抱紧小西，哭泣的脸庞和微笑的嘴角看起来如此合适，他说，“小西，我要放手了。”

    旗木小西呵呵的笑了。

    斑在半路上等着鼬，鼬并没有惊讶，也没说话，搂着小西自顾自往前走着，如果没有这个人……

    旗木小西不会到晓来，她不会是这样子。

    可是鼬，在木叶的旗木小西就不会出事了么。鼬在怨恨斑的时候心里是这样想过的，他想，自己不是怨恨斑，是自己，不能保护她，自己也没有选择一直保护她的这条路。

    他一直保护的是佐助。

    他果真比不上卡卡西。

    “鼬。”斑叫住了鼬，“送她去哪里。”

    “木叶。”

    其实斑知道，斑知道他拦不住鼬，斑也认为小西现在回去是最好的，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用了，可是旗木小西，斑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她能好起来。

    她好不好对自己的计划已经没有丝毫影响了，可是，现在，其实她死了。可是，她确实没死。

    斑犹豫了下，“你不想让她变好么。”

    “我没时间了。”

    斑努努嘴，终于没有说话，看着鼬带走旗木小西。

    然后自己也去了木叶。

    斑走进荒废的宇智波家，想着当初他和鼬是怎样一个一个杀尽他们的，斑当时很有快感，这么久以来，他知道，他一直为宇智波对自己的背叛无法释怀。而到现在，他仍旧找不到同伴。

    没有人会跟他在一起。

    旗木小西，这个小姑娘小时候眼睛就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透亮，斑想了想，她最幸运的地方就是她一直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人这一辈子，往往雄心壮志，往往再经历痛苦挫折，然后才有可能幡然醒悟，自己要的是什么，而大多数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追求的资格。

    旗木小西，很早就醒悟了。

    她也很幸运，几乎得到了她所要东西。

    几乎……如果她现在不是这样的话。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自己为她设定的结局，不还是一个死，在还没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时候。

    斑确实是对不起旗木小西的，不过无所谓，这么算来，他对不起的人多了，从今以后，这个四岁生命中就一直被他不断大乱的女孩子再跟他也没有关系了。

    他跟她走的比较近，只是因为想要利用她控制鼬，现在，她没用了。

    斑望着空荡荡的宇智波大宅，握了握当初挖出自己弟弟眼睛的双手，为了这个宇智波家，自己到底失去了多少呢。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旗木小西，要怪就怪你跟宇智波家扯上了关系吧。

    宇智波鼬潜入了卡卡西家。这是他第一次进卡卡西家，进小西的家，其实以前的鼬一直不太想承认这是小西的家来着，他觉得，他和止水在的地方才是小西的家，这种想法在他的止水越走越远的时候开始改变，变成了，如果旗木小西不离开我们，她就会完了。

    果真应验了么……

    鼬苦笑一声，打开旗木小西的房间门，看着怀里的旗木小西。

    小西正在专心致志的伤害自己，她的手脚被鼬束缚着，头倚在鼬的肩上，用牙齿一点一点的咬着她以为是她的身体。

    鼬的肩膀渗出了血丝。

    “小西。”鼬轻轻叫着。

    旗木小西反应了很久，抬起头来眨眨眼。

    “你看，你的房间一直很干净，他一直在等你回来。”鼬轻柔的哄她，带着浓浓的不舍和宠溺，这是他们最后的分别。

    旗木小西傻乎乎的看着一会，似乎不感兴趣，继续回头咬着鼬已经出血的肩膀。

    鼬再次笑笑，搂紧她，贪婪的闻着她的味道，“小西，等会你就会见到卡卡西了。我要走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再见了。”

    小西不知怎么愣了一下，鼬的心一瞬间狂跳，然后旗木小西……最终还是傻呵呵的笑了。

    卡卡西回来的时候，看见鼬抱着小西坐在自己家的客厅。

    他一瞬间以为走错家门了。

    揉揉了眼睛，没错。而且，他怎么能认错旗木小西呢。

    可是那个……怎么会是小西。

    正当他手足无措，鼬开口了，“卡卡西，我把小西送回来了。”

    卡卡西愣了一下，看向怀里的小西。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阳光方正的洒在桌前的空地，下午四五点的的木叶，外面祥和宁静，有着小孩子向家长撒娇的声音，这样的情景的跟卡卡西七岁那年的一个下午一模一样。

    那个他捂着小西的眼睛自己却晕倒的下午。

    鼬怀中的旗木小西发现了什么人一样，看了卡卡西一眼，想了想说，“怪物，杀了她，杀了她。”

    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光辉，淡淡的扫过自己，抬起胳膊露出的皮肤是颜色不一的伤痕，一道一道，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父亲的死亡和眼前这样的小西，同样的客厅，同样的温和的阳光，父亲和小西的身影不断交替重叠……

    卡卡西莫名的笑了，笑着笑着，眼眶的液体就留下来了。

    “宇智波鼬，”卡卡西说，“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么。”

    鼬无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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