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样?逮捕我,交给警察?据我所知,你也没什么指控我的证据吧?就算今天我来这里,钥匙是假的,可签字的协议是真的。
如果你死了,我是堂堂正正拿到这些东西的。”
只可惜,他没死,现在好好活着,还站在他面前跟他对峙。
一切的计划都泡汤了。
他没死,就什么都不作数了。
协议是在他死了的前提下才生效的。
可恶。
不过,好在一切还不晚,他还有机会,有时间。
“你做的这些,是很隐秘,我没什么证据,不过杀人是要偿命吧?”顾郁琛的目光忽然冰冷,阴郁的沉下来。
看向顾同舟的时候,像一把尖刀,直插心底。
顾同舟眯起眼睛看向他,不解,“杀人?你现在好好站在这里,我杀什么人?说话要讲证据,不要让我这个做叔叔的教你。”
他干的是不正经的买卖和勾当,但都不在国内,远在新加坡和其他国家。
这些,不能作为顾郁琛指控他的证据和理由。
“二十二年前的游轮沉海的时候,我七岁,你二十七岁,那场游轮沉海事件中,我丧失双亲,游轮上你动了手脚。”顾郁琛眸光锐利,冰冷,带着冰碴,渗透人的骨髓,冰冷异常。
顾郁琛忽然开口,顾同舟沉下脸色,晦暗不明的目光打在顾郁琛的脸上。
咬紧牙关,沉默,半晌之后才隐隐笑了,冷哼一声。
“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你还小,知道什么?那场沉船事故,都定性为沉船事故,现在翻出来,打算赖在我头上?”
可笑。
二十几年前的时候,没想到他还会翻出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带着阵阵寒意,顾郁琛周身撒发着冰冷的寒意,周遭的空气降下几个度,明明是盛夏。
即使下雨也不该有的温度。
待在顾郁琛身边,戴文身上打了个寒噤。
他一向自持有度,喜怒不形于色,除了在南小姐面前会有正常人该有的表现,他还从未感受过他这么直白的冷意。
他握着枪管的手紧了紧,对准顾同舟的头。
他知道顾同舟什么都做得出来,鱼死网破,紧要关头,兔子急了还咬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保证顾郁琛的安全。
“当时救援有限,我父母被从海底带上来,安葬,沉船一直没打捞上来,邮轮出事的那天,恰好邮轮上举行了一场宴会,都是我父母商业上的朋友,顾家的合作伙伴,奇怪的是,他们都没事,或是坐着求生艇获救,或是带着救生衣在海里等待救援,唯独我父母,出了事。”
这件事,是顾家一辈子的痛。
尤其当时落了顾家一老一小两个,莫大的悲恸,当时璟城多少人都看着顾老爷子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孙子,该怎么撑下去。
一晃这么多年,竟然真的撑下来了,就是靠着顾老爷子和顾郁琛,当年的小孙子。
而且顾氏做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好,越来越强。
这在璟城老一辈商界人眼里,是个奇迹。
顾家竟然没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