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出海

    “害怕吗？”

    时笙从远方的火光和浓烟中收回目光，发觉旁边的女孩抱着武器，缩着头靠近了自己。

    “有点，时笙姐姐，这就是战争吗？”

    生活在和平时代的她们，之前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但现在，距离他们几公里的防线上，那事物正如枪弹中被引燃的火药一般发生着。

    残酷，无情，可怕。

    “是啊，这就是战争，人类和崩坏的战争。”

    时笙原本生活的世界其实也并不安稳，好在，有一道坚实的护盾将她保护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构成护盾的人，依旧存在，尽管崩坏时不时发起袭击，但每一次都被击退。

    人类或许能一直坚持住，只要祂不降临。

    这场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两天两夜，尽管防守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还是丢了两道防线，失去四百五十一名战斗人员，包括来自休伯利安的十七名陆战队员。

    在信息化的时代，这样的战损是惊人的，但对面是丝毫不怕死的崩坏兽密密麻麻的冲锋，上前的只能依靠战士们肉搏，战损就高了起来。

    第三天，升起的阳光照亮海面，残骸从浅海堆积到沙滩，再到市区外围。

    这两天两夜里，时笙带领着小队与大部队共进退，她们除了守住自己的防区，还在一些危机时刻赶往了其他区域进行协助。

    现在，她们回到了休伯利安进行短暂的休整，在侦察信息传回来之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轮兽潮。

    下午，休伯利安上能离开岗位的人员参加了十七位女武神的葬礼，她们的遗体已经在地面火化，现在，由德丽莎和姬子为她们盖上代表天命组织的蓝白布。

    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盒子。

    在场的大家心情都十分沉重，连平时非常活跃的琪亚娜安安静静地站在队伍中。所有人明白，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简单的博弈就告诉了我们：“如果一方不顾一切，不惜代价地使用暴力，恰好另一方软弱退缩，那么不计代价的那一方必然独占优势！”

    （这里节选自克劳塞维茨的一本着作的片段，回顾视觉小说的时候觉得很应情节，就用自己的话转述了一下。）

    如果是人类之间，这种纷争尚有调解的可能，因为人类尚有“人性”，拥有“文明”。

    但面对崩坏时，调解只是痴心妄想。

    它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一直看着自己的猎物，

    它不在意人类的死活，也不在意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损失。

    它只在意，和人类，和文明死战到底。

    在这个世界，这是一场永恒的战争。

    从一开始，人类在背水一战。

    运输艇越来越小，忧虑却在越来越重。

    时笙有些害怕，如果哪一天，那个盒子里是她身边的人，她要怎么面对?

    回到舰桥，几人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根据神州方面提供的信息，近海暂时没有发现新的崩坏兽聚集现象，但是远处。

    机载仪器探测深度有限，舰载的又机动性不足，只能请休伯利安出动一下。

    正好，出海寻找圣痕下落的机会来了。

    薇儿小队虽然无人阵亡，但是两人受伤，原本加上时笙七人的行动组只剩下五人。

    任务继续，必须救姬子老师！

    休伯利安在空中根据时笙的指引矫正航向，最后锁定在了城市东偏南三十度方向，战舰很快抵达了位置，这里已经是一千多米的深海区。

    时笙以执行重要任务的理由辞别了小雪和琪亚娜她们，在离开前特别嘱咐了德丽莎和姬子注意周围情况，不要让其他势力的人趁机来捣乱。

    此行凶多吉少，就算时笙知道原本寻找圣痕的最后结果，也不敢掉以轻心。

    只要不动轩辕剑，找到圣痕后直接离开就行了。

    一路飞来，战舰搭载的设备探测出一个很古怪的结果：周边海域里或多或少都有崩坏兽活动的痕迹，但自从进入以目标地点为圆心，半径三十公里的范围内，没有一只崩坏兽。

    休伯利安绕着目标海域飞了几圈，发现这周围确实没有崩坏兽活动。

    很奇怪。

    但这正好为下潜提供了有利条件，从机库离开的小型运输艇释放全副武装的五人行动组。

    沉重的装备使她们击穿海面，溅起数米高的水花，浮在水中在适应了一小会之后，行动小组开启辅助动力装置。

    她们所穿戴的并不是传统潜水服，而是一种像在航天领域中使用的的封闭式潜水外骨骼，头盔并不是玻璃球，而是布满各种小仪器的全封闭金属壳子，想看到外面只能通过外部设备实时拍摄，投放在眼前。

    其实视力在深海起不了多大作用，探知水里的情况靠的更多的是声纳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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