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斗迈进空无一人的起居室里,圣诞树上的小彩灯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无声无息地缓缓闪烁;目光所至的地方,所有的杯盘狼藉已被收拾干净、仅有些许食物的气味、仍然残余在空气中。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掰开易拉环,铝罐上发出“啵!”的一声响。
抿了一口啤酒,一边走过去推开立地玻璃门,他站在阳台中,随意地将手肘往栏杆上一搭、伏在阳台的边缘上眺望平安夜的吉祥寺。
午夜12点已过,吉祥寺却越夜越美丽,节日的灯光与音乐在这个街区中经久不息,偶然还能听见人群的欢呼声从不远处的广场中传来,以及教堂圣诗班的大孩子们一边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一边高唱着主的福音。
这些,通通都与他无关。
没有通告要上的圣诞节,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节日。
“切,圣诞节什么的,真够无聊的。”他又喝了一口啤酒,从鼻子中喷出嗤笑声。
想到家里的那些家伙还为这种无聊的节日每年开party的行为,真是蠢到他不忍直视啊。
与其参加这种愚蠢的party,还不如自己在房间里看DVD呢!
还害得他连正常的晚饭都吃不上,早知道就住在事务所不回来了,好歹还会有人帮他准备便当。
又是一口啤酒流入喉咙,空空如也的胃部慢慢升起一股灼烧感……
而且那群家伙是笨蛋吗?居然还叫他一起去看圣诞灯饰?
他是谁?他可是如日中天的国民偶像组合fortte的朝仓风斗!
朝仓风斗出现在人来人往shopping mall的理由竟然是去看那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圣诞老人和驯鹿?还能找到比这更蠢的、上八卦杂志封面的理由么?
举起铝罐“咕噜咕噜”地灌下大半瓶后,他晃了晃手中的铝罐、感觉只剩浅浅的一层金黄色的液体在瓶底晃荡。五指用力收紧,铝罐从中间被捏成皱皱的一团,他提步走回起居室,随手扔在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
再次打开冰箱,风斗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可以即食的东西,他又“嗤”了一声,用力甩上冰箱的门——
“这到底还是不是人能住的房子啊?”他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挠挠后脑勺,后颈处一片空荡荡,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那部分发尾前不久为了电影拍摄的造型已经剪掉了,摸不到的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考虑着要不要叫个pizza算了,掏出手机拨出平时常光顾的某家pizza店的外卖电话,却一直都是忙音、拨都拨不进去!
“……可恶。”风斗泄愤似的将手机掷到沙发上。
☀ brothers conflict ☀ brothers conflict ☀ brothers conflict ☀
被变态的光震慑之后的凛凛,从心理到生理上、都抑制不住地感到一阵极度缺水的干渴。
看完圣诞灯饰回来、在房间里脱下外套后,她立刻爬楼梯上5楼起居室,准备补充一点冷饮。
才刚走近起居室的玄关,她便隐隐约约听到一串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从起居室里传出来。
住在这个家里有两个月了,却从来没见有人去摆弄过那台放在墙角的三角钢琴,让她一度以为那只是一件大型装饰品而已,没想到在圣诞节的凌晨,意外地听到了某人的演奏——
起居室的顶灯并未打开,彩灯闪烁的圣诞树无法为摆放在较远处的三角钢琴提供更多的光线。昏暗的墙根下、一个人影坐在钢琴的后面。受到钢琴顶盖及其支撑杆的遮挡,凛凛看得越发不真切。
那个人的演奏算不上流畅,甚至有些磕磕绊绊。他似乎不看琴谱,只是随兴所至,一小段、一小段的旋律并不连贯,有时前一段和后一段根本还不在同一首歌上。
“妹~妹~酱,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偷听吗?”琴音蓦然停顿下来,弹琴的人突然开口说道,“原来妹妹酱除了勾引男人厉害之外,也很擅长于偷偷摸摸地听墙角呢。”
即使不去辨别对方的嗓音,凛凛也不可能错认,这种带着刺的、令人厌恶的说话调调,独属于朝日奈家的十二男,风斗。
这个嚣张的偶像一开口就让人有想踹他几脚的冲动,刚才有一瞬她竟觉得琴声叮咚响的夜晚气氛不错?那肯定是她太困了产生的错觉。
“……抱歉啊风斗君,我喝完水马上就走,绝不会再打扰风斗君的孤芳自赏。”凛凛翻着白眼快步往厨房里走。
“喂。”某偶像对某女的讽刺有些不爽了。
“……”凛凛当做没听到。
喂你妹啊她有名字不叫喂,谁应谁傻逼。
“我在叫你呢,妹~妹~酱。”风斗提高了声音,“我饿了,给我煮点东西吃吧。”
哈???
凛凛喝水喝到一半差点呛到。
这家伙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帮他煮夜宵啊?
就凭他是远山凛凛的挂名哥哥吗?
还是觉得自己偶像的魅力无法挡随便就能支使别人做事情?
“不好意思啊风斗君,我料理水平很稀烂的,怕你吃不惯。”
她拧上矿泉水瓶的瓶盖,决定带回自己房间再喝,免得喝着喝着被某人的发言惊悚到而喷出来。
“再稀烂做个三明治也总是可以的吧?别告诉我你只会泡面噢,你可是女人耶~”风斗欠扁的声音继续骚扰着她清静的耳根,“赌上女人的自尊,你连一个小小的宵夜都做不出来吗?”
“……”凛凛脚步一停,面无表情地朝三角钢琴的方向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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