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片叶子,却别有一番枯寂的禅意。
作为唯一一个不需要自己拎东西的人,凛凛爬得格外轻松。她的前面是腿伤初愈的昴、他好像仍未完全恢复,登楼的步履有些不灵活、让凛凛看着不禁心惊胆战——这条石阶似乎是很久之前修建的、每一级都比普通的楼梯要窄,鞋码28cm的昴根本无法脚踏实地地踩在石阶上,凛凛好担心他会一个踩空或者不小心脚滑……
“昴哥。”她加快速度追上他,“……让我牵着你走吧?”
“哈?!”昴一怔、好似被侮辱了一般,又好似在用强硬来掩饰他的羞涩,“说什么傻话啊你……”
凛凛心想果然如此,昴这顽固的大男人从来就不能干脆一点地接受她的帮助。
“请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跌下来连累我而已。”
“……那你不会走到我前面去嘛?”昴有点被噎到似的、咕哝了一句。
凛凛:“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是滚下去了、还是会压到后面的其他人。”
昴忍耐地说道:“那我走到最后面总行了吧?”
凛凛沉重地摇摇头:“你想想看,假如你从这里掉下去、这家寺庙就会上社会新闻,在佛祖门前还发生这种血光之灾、肯定要被信众嫌弃,没人供养的话、经营就会受到影响,要哥很可能就会失业……你想让要哥失业吗?”
“……”你就扯吧!昴无语了。
给了你这么多台阶,你还不顺坡下驴?凛凛大义凛然地递出自己的手:“昴哥?”
昴纠结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向凛凛,就在凛凛要握上的前一瞬、有一只手从斜刺里插jin他们之间抢了先——
“梓哥……”昴深蓝色的双瞳中划过一道诧异的光。
凛凛见到这“兄弟情深”的一幕、当然没有任何意见:“那……就拜托梓哥了。”
梓笑得温文尔雅:“嗯。”
长大成人后还跟自己的哥哥手牵手向前走,昴感到很不自在:“那个……梓哥,还是不用了,我——……”
“昴。”梓打断了他,笑容不改、却释放出不容他人置喙的压迫感,“你也不想让大家担心吧?”
把昴交给梓后、跟琉生走到一起的凛凛发现那两人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不禁奇怪地瞧了他们一眼。
昴的眼睛从梓的笑脸移到凛凛身上——那个穿着oversize菱格开襟毛衣和灯笼短裤的少女,稍微长长了的刘海被全部捋到一边、用金色的音符发夹夹住,她俏生生地站在青灰色的石阶上,哪里还看得出当初青丝覆面的阴沉模样……
被握住的那只手有些吃痛,余光一扫、他才觉察到梓跟他看的是同一个方向,紫眸深邃而专注。忽然之间,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无法确定。
一时冲动的驱使下、他张口欲问:“梓哥……”
“嗯?”
这个从小跟自己算不上亲近的哥哥,从未像此刻这般、周身溢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他似乎正在隐忍着什么,不慎露出端倪来却拒绝其他人的窥探。
“……不,没什么。”
◎
几百级石阶之上,山门的破风(抱厦)下一匾高悬:千觉山寺。
穿过山门,一条笔直的石板路通往屋顶铺着芦苇的本堂(正殿),几人站得远听不太真切、只觉有敲钟念佛的声音隐隐传出。
迎客的僧人和要打过照面后,将他们带到本堂南边的客舍。这里的客舍男女分住、中间隔着一个筑山式庭院,素色原木、极为清幽。
凛凛和男银们分开后、被安排住在女客舍的其中一个房间。拉开纸门、里头是一个约莫六叠大小、没有隔断的和室,装饰得清心寡欲、仅有墙上的一副字画挂轴和挂轴下的一盆插花作品。
她还是第一次将在这种正正经经的和室里过夜
“……因为本周末预约参加‘禅修游’的女施主太多了,也许不能让您独自使用一个房间,请施主您见谅。”寺庙里的女眷对凛凛抱歉地说道,“请您稍微整顿一下后、到客舍旁边的客殿来进午餐。”
…………
……
交代完几条基本事项,女眷走之前帮凛凛拉上了纸门。独处的凛凛把行李随手扔在角落里,仰面卧倒在榻榻米上。
角落的包包此时左突右突了好几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想要破袋出来——
“叽~~~!!!”一个尖细而熟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空间、把凛凛吓了一跳。
“朱利?”凛凛猛地坐起来、拉开包包的拉链,用拇指和食指吊起某只被内衣的带子缠住脖子的松鼠,“你不是不来吗?偷偷摸摸地藏在我的包包里干什么?”
“憋死小爷了!!!”朱利暴躁地张牙舞爪,“我一睡醒就在这里面了,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怪我觉得东西变重了,原来是你这胖子。”凛凛无语地扶额,“……肯定是你睡着睡着滚下床、刚好掉进我的包包里了……”
“不准叫小爷胖子!!!”
…………
……
忙着斗嘴的凛凛和朱利都没察觉到,和室一隅的佛龛的后面、有一双眼睛透过一条隐秘的缝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 ̄▽ ̄)ノ【群摸以下小天使~~~~】╰( ̄ω ̄o)
【恋恋】扔了一个地雷!
【兰茉紫雯】扔了一个地雷!
(~ ̄▽ ̄)ノ【摸摸头摸摸胸摸摸菊】╰( ̄ω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