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
待他们追至城北松林的时候,突然嗅到了淡淡的腥臭味,抬目望去,只见官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这些跟随张茂撤离的矿工都是被咬破喉咙,抽干鲜血而死。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张茂的尸身,这就更加确认了它的身份。
砚秋掩住鼻子穿过松林,解下腰间的镇魂铃,指尖轻点,一道清脆的铃声朝四周荡漾而去。
松林外就是宽广的荒原,声浪扩散十余里方才渐渐衰减,砚秋按住铃铛,指着竟州渡口的方向道,“凌虚子没往竟州城,而是转道去了江畔,怕是要渡江逃往北岸。”
周寂伸手将砚秋拉上马背,肃然道:“它若逃脱,后患无穷。”
说罢一揽缰绳,马匹朝凌虚子逃脱的方向追去。
本体已死元神重创,而此时,吸光十余人的精血,凌虚子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将身上的僧袍随手丢弃,强征了一辆马车急忙赶向竟州渡口。
车夫虽然不清楚知府大人为何这般狼狈,但听得他语气的急促却也不敢怠慢。
回头看了眼在车厢也不忘打坐诵经的张茂知府,车夫暗啐一口,狠狠的甩了一鞭缰绳。
似乎觉察到了危险临近,张茂掀开车厢后窗看了眼尘土飞扬的夯道,焦虑道:“快些!再快些!!”
“大人,这已经是最快的了。”车夫苦着脸道,“小人拉得这一车货足有八十斤,再快马会跑死的。”
张茂猛然转头,整张脸也瞬间扭曲变形,拉扯成一幅及其凶狠的蛇头模样,呲牙道:“闭嘴!再啰嗦我活吃了你。”
车夫回头道:“你就算活吃了我,我也......”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朝他迎面罩来。
“凌虚子!哪里逃!!”
凌虚子咬下车夫的脑袋,打算卸掉车厢直接骑马逃窜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令,回身看去,只见一道流光从周寂袖中甩出。
两人相隔数里,而流光转瞬即至,让凌虚子惊得肝胆俱裂。
‘又是这鬼东西!’凌虚子再顾不得解马套,翻身滚下车厢,就要元神离窍,乘妖风遁走。
就在此时,砚秋也飞身下马,手中镇魂铃如古钟嗡鸣,瞬时间声震百里。
原本这种程度的声浪根本撼不动凌虚子的神魂,奈何本体暴毙带来的元神重创还未痊愈,这便让他在元神离窍的时候恍神了一瞬。
一瞬之隔便是胜负关键。
当凌虚子恍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捆仙绳束在原地,无论是元神还是肉体都无法动弹,就连被它视为底牌的赤华铜精也在体内沉浸,无法调动。
“难怪百目和奎狼会殒落在你手里,难怪慈航普度会对你如此忌惮。”凌虚子看着走来的周寂,面露杀意,咬牙切齿道:“原来是有秘宝傍身,栽到昆仑古修手里我认了!”
说完转头看向砚秋,怒声道:“反倒是玄心宗!你可知我是国师的人,竟敢跟昆仑古修联手对付我,就不怕国师事成以后,灭你玄心宗满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