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青年平日里娇生惯养,性情桀骜,见周寂挡住了张了了,不禁心中不悦,直接道:“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周寂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身上散出一丝剑意,无差别扩散开来。
两路人马都不由得悚然一惊,好似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般难受至极。
俞轻鸿不禁脸色苍白,那马儿也腿脚发软,将他旁边的黄衣青年掀下马来,一个翻滚有些狼狈的单膝跪地,勉强顾到了颜面。
同时俞轻鸿的马也一样前腿跪下,还好他根底扎实,稳稳落在地上,神色惊骇的看向周寂。
两人的随从更是被掀翻一地,周寂露出一分嘲弄之色,向着俞轻鸿两人看去。
黄衣青年刚才被周寂露出的剑意一吓,便知道对方绝非常人,可是他向来娇生惯养,怎么甘心忍受对方的嘲弄神情。
“你可知我爹是谁?!”黄衣青年破音道:“我爹是湘江龙头庞霸天,我师父是青城显宗柳藏锋,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爹和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好熟悉的台词,周寂哑然失笑,忍住笑意道:“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黄衣青年面色铁青,冷声道:“我乃....”话没说完就被周寂抬手打断。
“罢了,不知道也无妨。”周寂扫了眼身后的张了了,又看向了在旁神色尴尬的俞轻鸿,笑道:“你爹又是谁?你师傅又是谁?你也不会放过我吗?”
俞轻鸿面露苦笑,“前辈乃仙道人士,晚辈又怎敢与前辈为敌。”
黄衣青年面露愤然之色,正想插话时,听到‘仙道’二字瞬间闭嘴,原本铁青的脸色也顿时变得煞白。
青城显宗和青城隐宗的差距如同天堑,据说显宗掌门进入隐宗,地位与仆从无异,他师父柳藏锋号称显宗百年不遇的天才,然而三次拜入隐宗都被拒绝。
执念如魔,如今的青城柳藏锋已是半入魔道半成疯。
“既然没想与我为敌,那就滚吧。”
周寂一挥衣袖,卷起一道狂风将一些人刮出官道,伸手接过张了了递来的缰绳,两人重新骑上毛驴朝永州城走去。
“是了了连累公子了。”女生对男生的视线更为敏锐,张了了自然也明白周寂如此立威的原因,不由心生纠结,唯唯诺诺道,“进城以后了了还是买个纱巾带上吧。”
周寂笑道:“不必如此,面对修行之人,你戴不戴纱巾毫无区别;面对江湖之人,你戴不戴纱巾也没有意义。”
化神境的修为给予了周寂足够的自信,江湖人士不敢招惹仙道修士,这是共识。
即便有些不长眼的人敢来找周寂麻烦,可这些麻烦对于周寂来说,也已经不算是麻烦了。
唯一让他好奇的是,为何跟砚秋一道时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红颜祸水’的情况,反倒砚秋一走,和张了了一出竟州就遇到了。
张了了掩嘴笑道:“砚秋的毛驴有靖王府的烙印,再加上她衣着配饰都无时无刻不在表露身份,倘若刚才她在这里,想必那一行人绝不敢动任何心思。”
说到这里,张了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打趣道:“要不然公子也做一个幡旗挂在驴背上,上面写着‘化神修士,请勿招惹’?怎么样?”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周寂倒躺驴背,毛驴身上插着幡旗的画面,张了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
周寂越来越远,被剑意所摄的马匹也都慢慢恢复过来。
“少主,我们怎么办?”俞轻鸿的仆从拖起跪地的马匹,上前询问道。
俞轻鸿神色复杂的望着张了了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接过缰绳道:“我们也走吧。”说罢骑上马便从黄衣青年身边走过,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本想着借助飞仙大会多结识几位青年才俊,所以便在渡江与此人同行。
没想到庞霸天何等人物,生下的独子却是如此不堪。
当真是虎父犬子!
“俞轻鸿!”
你也敢看不起我!
黄衣青年死死攥住手中剑鞘,硌到鲜血直流。
“我师父什么时候能到?”黄衣青年咬牙切齿道。
“说是最迟明天。”黄衣青年身后的仆从回道。
“明天!好!就是明天。”
剑身瞬间出鞘,犹如白线穿行,身边爱马的头颅应声而落,猩红的血液喷洒在他脸上,染红了他的眼眸。
周寂!俞轻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