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嘴角含笑,伸手将腰间的铃铛取下,系在了侍女腰间。
指尖轻点,一缕淡淡的荧光从铃铛表面亮起。
铃铛激荡,紧接着一道无形的气浪以侍女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来,气浪无形亦无声,即便已经散遍整个别府,却也低垂在窗台的帘帐都无法波动。
侍女惊异的看着砚秋的举动,随着镇魂铃挂在腰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发生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变化。
铜镜里的自己还是那般与小姐有七八分像,但她自己看来,却有了些许恍惚。
恍惚间她好像就是砚秋,而身边的这个女子才是丫鬟。
“小姐,铁骑快到门口了!”
屋外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房间,扫了眼在梳妆台旁边站着的女子,气喘吁吁的朝坐下的侍女禀告道。
“没事了,随我去前厅吧。”侍女猛然想到砚秋先前给她的交代,轻咳一声,起身道。
小丫鬟毫不迟疑的上前几步,跟在侍女身后朝门外走去。
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梳妆台旁站着的女子,疑惑这人是谁。
此时,刘章和王祎紧赶慢赶也已经来到了别院门口,正待进门之时,却见一位身着男装的女子从门内悠然走出。
王祎出身泰州府,虽然经常往返泰州嘉州两地,但从未见过靖王郡主,此时看到一英气十足的女子从身前走过,一时有些诧异。
正待询问刘章时,却发现刘章已经愣在了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志才兄,你怎么了?”王祎好奇道。
刘章恍过神来,摇了摇头,瞥一眼门口的黑甲侍卫,苦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
......
山道间已被马车堵满。
砚秋沿着刚才被铁骑强行开辟的小道离开别院。
镇魂铃的恍神术只能维系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没了镇魂铃,唤不出飞剑,便是她怎么逃跑也肯定会被追回。
既然注定会被追回,那不如主动去城里问清缘由。
砚秋心念一动,便去后山的庄子里牵来毛驴朝嘉州城的方向赶去。
枣头山距离嘉州城并不远,砚秋侧坐的驴背上仰身躺下,脑海中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父亲把她禁足在别院中,不让外出。
如果不是王府出事,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耳边少了往日的清脆铃声,砚秋一时有些心思涣散。直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奔袭而来,才将她唤醒。
砚秋坐起身子,看着位列两排的铁甲黑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身坐正,道:“你们终于来了,城门已近在眼前,你们也随我一道回府吧。”
“王爷说要把小姐送回别院。”铁骑领队沉声道。
“我也没说不回别院啊。”砚秋笑道:“待我面见过父亲大人,就跟你们回去,怎么样?”
铁骑正待拒绝的时候,相隔不远的城门处突然走出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
“你们回营吧,王爷要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