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戒探出一枚针尖,毫不犹豫的抵在住持的喉间,“杀了你呢。”
“你不会。”住持垂头扫了眼那枚尾戒,笃定地透过帷帽看向她的眼睛,“纸老虎,杀不了人的。”
“纸老虎。”温幼宜掀开帷帽,露出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眸,“元稹住持,我只是没亲手杀过人。”
“温姑娘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却从不滥杀无辜。”元稹住持退了一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尖刺,淡笑。
“温姑娘,你比你姐姐仁善了些,指刃都没有沾毒。”
“收回去吧,你打不过贫僧的,不信可回去问你长姐。”
温幼宜挑眉,将手放下,“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告诉我?哪怕这关乎着我的生死。”
“人各有命,贫僧已不理尘世多年,还望施主莫怪。”话落,窗子重重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刚将帷帽戴好的温幼宜顿了一下,将尾戒上的针刺收了回去,望着紧闭的窗子,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你怎知我这尾戒无毒。”
话间,声音大了几分,像是刻意让里面的人听到一般,“据说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南蜀一脉皇族独有。”
“无解……”
啪嗒
窗子开了……
温幼宜扬了扬下巴,在元稹住持欲言又止的状态下,优雅的扬长而去,消失在前往独孤翊住处的方向。
元稹看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暗骂。
“黑心的丫头,南蜀哪有什么慢性毒。”
吓唬完人心情不怎么好的温幼宜,找地方将身上粗布麻衣换下来,穿着自己的素裙晃晃悠悠的回了院子。
刚一进院子就见到独孤翊急匆匆的朝外走,见她进来,立即止住脚步,撸起袖子就去看她的手腕。
“母后赐你的红珊瑚手串呢?”
温幼宜被他的动作搞得有些莫名,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在家中的妆奁内,想着等上完香回去再戴。”
“不许戴,丢了。”
他的语气有些急,似乎还带着隐藏极好的怒意,温幼宜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殿下,出什么事了?”
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由头,独孤翊的薄唇抿起,握着她的手指都用了几分,“温幼宜,我会保护好你的,谁也不能在我眼前伤你。”
“哪怕是我的生母与阿兄。”
看出他并不想说,温幼宜也没打算问,只是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太后娘娘赐下时说了要日日佩戴,我若是不戴,岂不是有忤逆之嫌。”
看来太后赐下的那一堆东西中,有异的便是那须得日日佩戴的珊瑚手串。
不过那些东西能替换的都已经被处理,不能替换的,已经锁在私库之中封存。
太后赏赐下来的东西,她可是一丁点都不敢沾染。
只是如今她仍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若是娘娘问起,怕是没有办法交代,还可能会连累家中兄弟姊妹,我不能任性。”
独孤翊哼了哼,脑海中回荡起母后那独道专横的样子,很快便想出了对策。
“那便让她无暇顾及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