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衡娖调换拿缰绳的手,视线不自觉的看向道两旁,那是一处还没完全被覆盖的雪包。
青紫手腕从雪中探出,无声无息的垂在雪堆之中。
视线扫过后,猛的顿住,拂掉睫毛上的冰霜,丢掉缰绳快步朝前走去,随即面色一喜。
\"尺砚,尺砚,是不是还活着,孤为何瞧着那雪还在动\"
跟在他身后的书童立即带人上前,用手扒开雪,露出一张青紫布满冻疮的人脸。
尺砚沉稳的面容紧紧皱起,手指落在雪人脖颈处,几息后,眼睛一亮,猛的蹲在地上,快速去清扫那人身上的积雪。
跟在身侧的人先是一愣,随即跟着将人从雪中抱住。
独孤衡娖与姜淮对视一眼,快步上前。
\"如何?\"
尺砚已经让随行的医者上前查看,见太子过来立即行礼。
\"还活着。\"看着太子明显欣喜的眸子,神色迟疑,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
姜淮扫了他一眼,\"直说吧,他能承受。\"
尺砚轻轻搓动手指,企图这样可以暖和些,望着太子殿下满是希冀的目光,迅速将脸别开。
\"但冻得太久,能救活的可能性太小了。\"
\"而且我们没有马车,他需要尽快取暖。\"
独孤衡娖眼底的笑意退散几分,朝疾行的队伍看去,除了简易的行囊,他们确实连马车都没有。
抬手扯开系在身上的大氅,快步上前盖在那人身上。
\"他还活着,孤不能丢下他。\"
尺砚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前面四五百米应该有驿站,就是不知还能不能用。\"
独孤衡娖当即决断,\"带着,走。\"
一行人再次启程,尺砚从行囊中重新拿出大氅递给太子,将自己的披风换回。
看着太子冻裂的手,想将缰绳接过,被其快速躲开。
望向他时,带着几分责备。
\"手不想要了?\"
\"快速赶路。\"
尺砚点头应是。
北地的情况不容小觑,独孤衡娖基本日日都会向京城汇报情况。
夜里尽量赶到可以避风的地方休息,几十个人挤在一起,仍旧冻得瑟瑟发抖。
路过城池时,也只是快速进城吃些热饭,装些热水继续赶路。
四五百米的路众人却仍旧走了很久,裹着太子大氅的伤者被一众侍卫轮流背着前行,医者小心翼翼给他喂了些水,却发现根本喂不进去,本就悬着的心霎时落入谷底。
驿站在只有白色的天地中分外明显,众人面色都是一喜,脚下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独孤衡娖顶着风雪,用力敲响驿站的大门,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不禁面色发沉,示意姜淮带人进去查探。
姜淮纵身飞过院墙,里面很快便传来打斗声,紧接着便是求饶以及开锁的声响。
\"殿下。\"
独孤衡娖踏入院中,扫过地上的几人,指着一间紧闭的房门,\"尺砚,带医者进去救治,保护好他们。\"
尺砚接过仍有微弱呼吸的伤者,带着队伍中几名医者匆匆闯入偏室。
关门的瞬间,尖叫声戛然而止。
姜淮重新将大门关好,看向蹲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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