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范闲这个时候在哪儿呢?”沈重微微的敛下眸子,想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范闲,语气带了那么一点遗憾。
既然肖恩已经死了,来人也被清除的差不多,范闲也迟迟没有出现,沈重也无法,只能遗憾的起身回去,留下一些人收拾残局。
“大人,小心。”
可惜这才走过寨子前的那条窄道,进入到树林里,沈重正想着事情,忽而听到一声呐喊,然后就听到了‘砰砰’一阵倒地的声音。回头就看到身后的锦衣卫已经倒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反应极快的把剑拔}出来,四下一看,却空无一人。
不过他的警惕心却一点都没减少。
但再怎么警惕也没用,伴随着片片的飞叶,沈重身边仅剩的几个锦衣卫也倒地,只剩下他一个。
“是谁?给我滚出来。”沈重到底是见过大场面,即便面对这样的境况,他也不慌乱,反倒是更加的稳的住,“……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
“沈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解决了那些锦衣卫,江雪这才慢慢的走出来,冲着沈重挥了挥手。
一个跟自己有仇,且没有任何风度可言的大宗师。
“是你。”沈重在看到江雪的那一刻,心不由的沉了沉。
江雪笑道:“正是小女子。“
又接着说:”前些日子,小女子忙着照顾受了伤的未婚夫,未曾来得及向沈大人答谢照顾冰云之情,如今他好了些,小女子这不就过来感谢沈大人了吗?顺带的也要和沈大人算一笔账面,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有恩说恩,有仇报仇的。”
话落音,江雪人便已经到了沈重的跟前,冲他淡淡一笑,右手挥动,宛若兰花一般好看,连点沈重身上几处大穴,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她这个人,是一点都不喜欢意外发生,所以还是早做点准备防备一下的好。
沈重被江雪废掉武功,却一声都没吭,因为他的心里清楚的很,落到江雪的手中,他不可能还有命的,只是心里有些遗憾,他今日到底还是大意了。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被废了武功,封了穴道,浑身山下没有半点力气,连自尽,给自己留最后一份体面都做不到。
“沈大人,得罪了。”江雪的手往前一伸,手中便多了一柄软剑,眸子凝了凝,直接打在了沈重的身上。
盏茶的时间过去。
沈重的身上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哪有半分先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沈大人,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个公道人,你身上的伤势,不管是位置还是力道,都和我家冰云一模一样,绝对不会让沈大人多受一点点苦。”江雪收起软剑,笑着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魔鬼。
沈重看着笑吟吟的江雪,心头出现了这样一个词汇。
这个女人不正常!
“对了,当初令妹还给冰云伤过药,这一点也要还了才行。”江雪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青瓷瓶来,打开,把药直接倒在了沈重的伤口之上。
沈重常年和刑法打交道,虽然不懂医术,不过也能闻出来,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就要,何必这样折辱人?”
“折辱?我没有啊!”江雪表示自己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呢。
想了一下才说:“你看我这个脑子,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沈大人,听说你帮庆国的高官走私?这些年,运了好些钱过去,不知道是何人?”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这个妖女吗?”沈重这才恍然为什么对方没有直接杀了他。
江雪道:“你不会说,沈大人这点气节还是有的。不过嘛……”
说着话,江雪扬起了手,露出雪白的手腕,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细细的银镯子,交织在一起,还缀着可爱的铃铛,相当精致好看,微微晃动,便响起细碎的声音。
这是要做什么?
沈重本来还有些不解,但是伴随着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江雪是先范闲一步回来,直接扑倒了言冰云的怀里,“冰云,我想你了。”
“你这出去还不到半日呢。”言冰云享受着自家未婚妻的温香软玉,但嘴上却如是说道。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半天没有见面,就算隔了一个秋天,也就是三个月,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家冰云,当然想念了。”江雪圈着言冰云的腰,如是的辩解说道。
言冰云虽然知道江雪说的是歪理,但奇怪的,心情却是喜悦的,嘴角都忍不住翘了翘。
“你呀!”轻轻的在江雪的鼻尖上点了点。
“对了,问出走私的人是谁了吗?”腻歪了一会儿,言冰云这才想起正事来。
江雪点了点头,然后伏在言冰云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怎么是他?”言冰云面露几分诧异。
……
范闲回来的很晚,天都要黑了,他才神情有那么点茫然的回来,先喝了一大杯茶,这才开口说:“肖恩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好奇怪的。”江雪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就知道范闲今天和她分开,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
范闲道:“你那边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这是当然,有我出马,沈重即便是不愿意,也要给我说出来。”江雪自信满满的说道。
“谁?”
“先前你猜的没错,主谋有李云睿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就是李承泽。”
“二皇子,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