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是肉,也只好听之任之。只要他们不过分,有尺度的竞争还是蜀国发展的内生动力。
这仅仅是李乾德计划的第一步。
武大定一直认为,是自己心灰意冷,所以淡了与杨展的关系。至于袁韬,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无脑的傻兄弟,由着他与杨展打得火热。
偶尔,他们也会聚在一起。有一天,李乾德趁着酒意,拿话试探他:“武将军,如果有一天,袁将军和大将军闹翻了,你会站哪边?”
武大定道:“三弟跟着大哥混,岂不是更好,何必要闹翻呢?”
李乾德道:“武将军不是已经和他闹翻了吗?世间事,谁说得清?”他虚着醉眼,观察武大定的神色。
武大定坦然道:“大哥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永远不可能和他闹翻。只是他身边太热闹了,我喜欢清静。有你们这两个喜欢热闹的人陪着他,我也放心。”
李乾德紧追不舍:“那好,我换一种问法,假如有一天,他不在了,我们和他身边那些人发生争斗,你站哪边?”
武大定不耐烦道:“这还用问?我当然和三弟共进退。”
袁韬激动地跑去拥抱他,“还是二哥讲义气!放心,我轻易不会和大哥作对,但他若是收拾我,你可要护着我!”
李乾德平常最喜欢和他们推演战阵,当即便放下酒杯,为他们推演,假如杨展有事,他们两家如何配合,如何攻伐,如何拿下嘉定,如何控制眉州,如何防守川东、川北、川西三个方向的来敌。
武大定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骂道:“李乾德,我忍你很久了!我们三兄弟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既为三弟军师,就当好好辅助三弟走正路,整日琢磨如何谋反,这不是把三弟往火坑推吗?只要你们有个风吹草动,唯一的结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乾德赶紧道歉:“武将军息怒,我这是和你们说笑呢,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某一片好意,望武将军细思。”
他看得清楚,武大定先是什么表情,后又是怎样发作。以他的心细如发,不难看出这是演给他看的。
袁韬拉着武大定的手,求道:“二哥息怒,李军师真的是说笑,我现在和大哥那么好,怎么可能做伤害他的事?”
武大定仍然余怒未消,“以后这种笑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背忘恩负义的骂名。再说,你这种笑话如果被刘见宽将军得知,脑袋怎么搬家的,你都不知道。”
李乾德悻悻道:“大将军身边,最令人讨厌的就是他和那只猴子,我看见他们,心里就莫名的厌烦。”
武大定道:“我看你不是厌烦,是恐惧吧?谁要害我大哥,都要过他俩的关。而他们的武功,深不可测。蜀境之内,没有对手。”
袁韬骂道:“那刘见宽自来不把我们两兄弟放在眼里,有大哥在,我们当然没事。大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绝不会留我们在这里。”
李乾德叹道:“唉,还有璟新公子,我看他也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叔父,逮着机会就压你们一头,我们都是人家的眼中钉啊。”
武大定闷声不响,心中却是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