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水陆码头,自古商贸云集,是其二。比邻云南,进退有度,既可经营蜀国,又可方便孙可望反戈,是其三。
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在滇蜀之间调配物质。刘文秀住云南已有几年,地头熟,和那些土司关系好,就近借用耕牛和种子,是非常方便的。
朱平樨先开了腔,“这个方略当然很好,不过你还需要和璟新仔细讨论一下。你既已为蜀王,成都那些文臣武将最好也迁到洪雅,和你一处,他们以后的薪俸就由你来解决了。”
“当然,当然。”文秀赶紧应承,“我会和璟新重新商量蜀中军队的部署,我也会把那些不听话的大西将领换掉。”
费小金心心念念的,主要还是清军,刘文秀带那么多人入蜀,只要解决了粮饷问题,应该不怕清军进犯了。
刘见宽因为在李定国军中呆了一段时间,很清楚他们三兄弟内讧的事,所以还放不下心来。
他道:“这个方略好是好,但需得你专心致志来实行。离云南近了,最怕你牵着两头的事,哪一边也干不好。我给你一个建议,再不要介入你那两个兄弟之间的内讧,随他们去闹腾,你只专心当你的蜀王。经营好了蜀国,哪种情况下,你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刘文秀面现难色,要让他不再管滇黔的事,他确实做不到。一者兄弟之间那种复杂的情谊,如今真是理又理不清,扔又扔不掉。二者永乐帝在云南,恢复大明江山才是他最大的理想。
刘文秀心里清楚,他始终做不到就像他们几个师兄弟一样,只为蜀人谋生存。甚至,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师父杨展不要局限于蜀事,也许当今天下会是另一番局面。
“嘎吱…”大门又打开了,戴着斗笠的杨展在前,黑牛打着响鼻在后,进了小院。
妙峰扬声呼道:“杨大将军,我的大板牙在哪儿?也该还我了吧?”
杨展如同没有听见,径直去了牛棚。费小金这才想起,大板牙的老主人是妙峰,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听说大板牙死于杨展掌下,妙峰气得直念阿弥陀佛,猿死不能复生,徒呼奈何!
杨展伺候了黑牛的吃喝拉撒,走出牛棚,去院角的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洗过脸和手脚,便问费小金,“师弟,今日家中有客,以何为食?”
小金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把他引到桌边,“师兄,你可知道今日的两位贵客是何人?”
杨展闷声闷气地嘟哝道:“我又不识得他们,管他是谁!”
文秀之前已碰了他的钉子,不敢靠近,只以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
费小金指着文秀:“他是你的徒弟,你亲自选的接班人!”
杨展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妙峰,自言自语道:“这个和尚我认得,今早就是他要挡我的道。”
小金道:“这是妙峰和尚,他是我和你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和你都死啦!”
杨展甚为惊奇,“他武功没有我厉害,他怎么救我?想留他下来吃饭,尽管留下来便是,何苦诓我?”
大家都被逗笑了,小院里溢满其乐融融的氛围。
妙峰道:“好好好,是你救的我,我便留下来帮你耕田,报答救命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