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狡诈,刚才抛出长篇大论,目的显而易见,是要拉近彼此的距离,让我们和他在平等的基础上谈合作。”
“师弟不愧是小诸葛。”杨展在妙峰和兰兰的陪同下进了茶室,璟新他们三个小辈赶快让座。
杨展神清气爽地笑道,“我看孙可望是来帮我治病的,他的一番话比几十副药还来得快,你们看看,是这样吧?”
师兄弟们看他活力四射的样子,长吁了一口气,平樨虽然看不见,也感觉到了杨展不一样的中气。
杨展问道:“你们把孙可望安置在哪里?我要尽快和他见面,不管合作不合作,先要把他稳着。否则,他若去找高承恩,别说老部下有可能买他的账,就是看在财宝的份上,高承恩都会听他的。”
小金回答:“他在松墨轩。我们去的人多了,他肯定不会说出藏宝地。但你一个人去,我们又不放心,那就让见宽陪你去吧。”
杨展点头认可,带着见宽,又来会孙可望。
孙可望在松墨轩过得怡然自得,他躺在院中的木椅上,哼着小调,品着绿茶,仿若回家一般。看着杨展和见宽进来,也不起身,感叹道:“蜀主啊,当初如果你愿意和我父皇联手,共同治理蜀国,这里就是我的家,蜀人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了!”
杨展正色道:“趁我还当你是客,赶快把你最想说的事说了吧!”他和见宽都在孙可望的对面落了座。
孙可望坐了起来,给他们两人各斟了一杯茶,气定神闲地招呼道:“借花献佛,两位都是我敬佩的英雄,今天好不容易得着机会,我想陪你们品茶清谈。”
杨展灼灼的眼神紧盯着他,“有什么可谈的?你有一大套歪理,我还没有功夫听呢!其实,你所谓的献金,我已经不稀罕了,因为我知道你要献的金藏在哪里。”
“哈哈,你说的是沉到岷江里那些吧?实话告诉你,当初被你打落水底的,只是我大西财富的沧海一黍!”
“哼,信相寺的十八尊神像也是沧海一黍吗?”杨展的这句话一出口,连见宽都吓了一跳。
孙可望更是从椅上蹦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顿了顿,他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杨展有了喝茶的好心情,端起茶盏泯了一口,赞叹道:“璟新这群家伙,打仗不行,选酒选茶倒是能手!”
放下茶盏,他笑嘻嘻地说道:“秦王殿下,你和曹勋非亲非故,好不容易跑到蜀国,干吗非要在无片瓦遮头的信相寺落脚?你既不信神也不信佛,为啥要在十八尊神像下面打座?曹勋在那里当苦行僧,你吓了一跳吧?我们今天去那里,也惊着你了?”
孙可望目瞪口呆望着杨展,旋即躬下身子,拜倒在地:“蜀主,杨公,我知你是大智慧的人,有你在,大计可成!”
杨展掺他起来,并用袍袖为他拂去身上的尘土。
孙可望重新落座,眼里已满含泪水,“蜀主大智慧之人,一定也明了可望当初投清实非心甘情愿,而只是为了和兄弟们赌气。后来知道文秀病死,定国被清军穷追猛打,大西将领死的死、降的降,可望悔呀,恨呀!我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大西军,也对不起全天下的汉人!眼睁睁看着江山落入满人之手,纵有满腔的悲愤,可惜妻儿老小都成了别人殂上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