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劈向兰兰,众人惊呼声中,兰兰已如同一只敏捷的猿猴一般窜上屋梁。
见宽连连发招,兰兰攀梁爬柱,灵活自如,惊魂稍定,喝斥见宽道:“你抽什么疯?干嘛要攻击我?”
见宽收了掌,哈哈一笑,“恭喜师姐,你定是得遇良师,练成了如此神功。这次你恐怕没必要再去潭水中医治你的白发了,它应该和你练的功夫有关。”
兰兰从梁上跳下地,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杨展定定地望着她,自言自语道:“通体雪白的猿猴,难道是白猿道长?”
妙峰摇摇头,“怎么可能?白猿道长距今有近几百年了。我在中峰寺住了五六十年,从来不曾看到白色的猿猴,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小金道:“说不定就是师妹做的梦而已。至于她练成的功夫,可能就是在极端的焦虑之下,刻意模仿猿猴所致。”
“也有这种可能,”妙峰点点头,“马女侠,猴群消失,自有天意,你可以放下了。如果你和他们缘份未尽,终有一天还会相见的。”
“可是······”兰兰欲言又止。
灵慧的朱平樨立即明白过来,笑道:“杨展师弟,你就对兰兰师妹网开一面吧!”
“师兄既开了口,我还敢说她不成?”杨展虽心疼兰兰,却是挂念着猴群。大板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更何况这些猴子也和他结成了深深的友谊。
贯之起身,催促妙峰道:“事情既然已经圆满解决,我们就回峨嵋去吧。哦,你可能还想留下来与他们叙叙师徒之情,那我这个外人就先告辞了。”
杨展拉着他的袖子,“别着急呀,大师,我还有事情要向你打听。可闻和尚还住在伏虎寺吗?”
提起这一番书,贯之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一屁股坐下来,叹了叹气,“这都是你给我找的麻烦事呀······”
原来,可闻一枪把艾能奇打下悬崖后,回到伏虎寺,向贯之讲述了被张献忠鬼魂纠缠的经过。
贯之念他身不由己,便没怎么责罚他,依然让他做撞钟和尚。可闻自己也说,只有在撞钟的时候,心里最轻松。
撞钟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寺里的其他和尚巴不得可闻撞一辈子的钟。
贯之看他痴憨,怕他再被张献忠的魂灵缠上,便每晚抽空教他打坐参禅,借此坚定他的心志。
如此几月,可闻突然之间顿悟了。他向贯之辞行,说要出去当游方和尚。问他好久回来,他说直至找到自己的来处。
贯之还没有表态,寺里的管事听到他们的对话,出来阻止道:“可闻不能走,他走了,谁来撞钟?再说,他是蜀主带来的人,住持大师,你要放他走,应该先知会一声蜀主。”
管事说得很有道理,贯之便劝可闻,等一些时日,待寺里重新安排了撞钟和尚,蜀主也批准他离开时,就放他走。
不想,当天夜里,可闻趁夜离开了伏虎寺,害得第二天早上,伏虎寺的晨钟没有敲响,早课也晚了半个时辰。
贯之述说的时候,众人都只当闲谈,只有杨展和妙峰,眼里飘过一丝荫翳。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