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毅怀里揣着蒋总司令的密电,以巡查为名穿过ttt到二营防区,与营长叶成、营副杨飞商议片刻,杨飞立即前去布置防务,安排接引的警戒事宜,叶成跟随安毅来到阵地前沿的一个较大掩体下安坐,静静等待杨士俊的到来。
由于突然召开的作战会议,直到深夜十点二十分,杨士俊才在两名贴身侍卫的护送下悄悄到达约定地点,在沈凤道的接引下越过阵地进入宽大的壕沟,通过八十米交通壕来到安毅身边。
昏暗的马灯亮光,让眼神很好的杨士俊看清了安毅俊朗的笑脸,微微惊讶之后他从容地点头致意,在安毅礼貌的招呼下坐在弹药箱上。
“没想到安团长如此年轻,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杨士俊客套地说道。
安毅脸上带着恭敬的微笑:“对不起了,前辈,我部刘峙师长和徐参谋长,需参加前敌总指挥白崇禧将军召开的紧急会议,委托晚辈向您致歉!并授予晚辈与前辈商谈相关事宜的权力,这是刘峙师长致前辈的亲笔信。”
杨士俊接过信件打开,叶成已将马灯从顶棚钩子上摘下替他照明,杨士俊看完信满意地点点头:
“安团长,刘师长也是快人,将贵军于明日拂晓全线发动进攻的机密坦然相告,杨某深表感谢!不知为何安团长的阵地却没有任何的进攻准备?”
“回前辈,晚辈所部时刻做好了准备,只需一声令下即能开战。”安毅的笑容还是那么诚恳。
杨士俊静静看着安毅,微微一笑缓缓点头:“不错,就连我们昭帅都赞不绝口的‘模范营’自然是支训练有素的精锐,杨某两次败于安团长之手,再次眼睁睁看着司徒将军整个四千人的混成旅被安团长轻松围歼,自然相信安团长有此能力!时间宝贵,我想听听安团长的意见,我军附义之后将处于何种地位?我军现有之官兵以及装备、财产等,又将作如何处置?”
安毅拿出蒋总司令的电文双手递上:“请前辈看完再谈。”
杨士俊双眉微皱,稍微迟疑缓缓接过整齐折叠的电文打开,看着看着老脸舒展,最后仰天长叹一声:
“蒋总司令果然气度恢弘啊!不但念及桑梓之情。还谆谆鼓励极尽安抚。慷慨给予区区杨某独立师师长之高位。并承诺本部保持不变。只需派出十余名政治教员即可。由此可见其中浓浓情意!只是……杨某从军二十年。虽无建树亦可称历尽战乱。饱经沧桑。精疲力倦之下再遭此连番挫折。早已无心军旅了。只想解甲归田北迁上海了此余生。娱妻弄子安享天伦……安团长。请相信杨某直言。杨某心意已定不再更改。还请代我向蒋总司令致歉。向刘峙师长致歉。”
“前辈。您如今才四十出头。正值军人辉煌之年。如此轻言别离。可惜了!以晚辈拙见。这个乱世恐怕难得几年安宁。前辈如果疲倦尽可挂职在家安心休养。何时复出任由前辈喜好。这么一来也多个选择啊!”
安毅实在不愿看到这样一位正值壮年地职业军人。如此黯然退出军界。
杨士俊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安团长。杨某看得出你一片赤诚之心。在如今这个荒诞之乱世非常难得!谢谢你地好意了。说吧。年轻人。你想怎么接收我地三千五百部队?”
“任凭前辈吩咐。”安毅把球踢了回去。
杨士俊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果然是心智超人啊!好吧。事关重大。本人想与安团长单独详谈。”
“前辈,晚辈身边两人均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晚辈没有任何秘密需要向自己的兄弟隐瞒。同样,他们俩也会像晚辈一样恪守机密,绝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前辈的事情,请前辈宽心!”
安毅的话语诚恳坦然,令身后的沈凤道和叶成感动不已,叶成闻言提着马灯的手微微颤动,看得出他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
杨士俊非常赞赏地对安毅点点头:“既然如此,杨某再拐弯抹角就自落下乘了!杨某所部官兵均为跟随多年的浙江子弟,绝大多数仍然需要靠当兵来维持生计,多数年轻校尉也都处于迷茫之中不知何去何从,连番失败之下更是士气全无,屈指可数的几人杨某亦有办法对付,可以说贵部在接收方面毫无困难,只需向所部官兵做出与革命军官兵一视同仁的口头承诺,即可安定军心。杨某只有一个颇为自私的要求,希望贵方成全。”
“前辈请说。”安毅挺直身子郑重面对。
杨士俊笑道:“请允许杨某的两名多年同僚及十二亲卫,与杨某一道解甲归田,保证杨某和身边弟兄的微薄储蓄不受侵犯,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安毅郑重承诺:“晚辈以性命担保,前辈的亲随和财产不会受到任何侵犯!并且,晚辈建议前辈从我军控制区绕道离开,乘坐我军运送物资的车辆入赣绕行,晚辈麾下的一个连弟兄随行护送,经玉山直抵南昌,然后从九江乘船前往上海,否则明日大战一起,浙中浙南将一片混乱,万一前辈有个闪失,晚辈一辈子的诚信就会毁于一旦,以后再也无颜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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