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九日清晨六点五十五分。白雪皑皑的辽西寒民糊口。一片肃杀,风力随着漫天大雪的消失而逐渐减弱,朦胧的景致因雪花的消失而慢慢变得清明,东方的天际冉冉而现的第一缕晨曦冲破阴沉沉的夜幕,将辽阔大地上的轮廓逐渐浮现多姿多彩的层次。
沉寂一夜的朝阳城随之苏醒,几股炊烟袅袅而上,平添了几许生气。零星的犬吠夹杂着东洋马难耐的嘶鸣,传得很远。大街上,日本官兵大头皮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偶尔几声用日语出的严厉呵斥和口令夹杂其中,引阵阵更为沉闷的脚步声和金属的清脆摩
突然,西城门高耸的门楼上。出几声惊慌的喊叫,数秒之后,犹如闷雷般的轰鸣声隐隐传来,灰蒙蒙的天际与黑白驳杂的大地之间,出现八架银白色的大型轰炸机轮廓,在十二架型战机的护卫下,呈品字形飞了过来,侵略东北之后从来没有遭到过飞机袭击的关东军官兵惊愕地仰望越来越近的飞机,不少人心里还在猜测自己的航空兵怎么会这么早就从西面方向飞来?
等其中一些眼睛好用的日军官兵看清宽大的轰炸机机翼下两个硕大的青天白日徽时,一切反应都来不及了,十余架大战机已经呼啸而至。在距离城廓约三公里的地方分成两队,一队向南,直奔大凌河沿岸的宽阔军营,一队只有两架轰炸机的编组保持航向,减下降,在城头和城中早起的日军官兵一片慌乱的叫喊声中,没做任何的盘旋和调整,便扔下两串黑乎乎的航空炸弹。
转眼间,城里城外出巨大爆炸,一颗颗五十至两百公斤级的高爆航空炸弹产生的破坏力惊天动地。大地在接踵而来的爆炸声中剧烈颤抖。城中占地宽广威严肃穆的县衙和紧邻的老总兵府在冲天的硝烟和烈焰过后没了大半,东门内的物资仓库砖石满天激射,浓烟翻卷升腾,全城的建筑物都在这一阵突如其来的轰炸中不停摇晃,瓦片与窗根劈啪作响,一扇扇窗户上被糊的结实砂纸在炽热的气流中破裂;城南军营硝烟弥漫,烈火熊熊,两架刚才服役不到两个月的容克三大型轰炸机毫无顾忌地来回投弹,机舱后部身穿特制防寒服、头戴连着护目镜的半封闭防寒盔的机枪手毫不犹豫打开机舱俯射舱口,在五百米的高空中对地面所有仓惶奔逃的黑压压日军展开无情的射击,地面上硝烟弥漫,火光四起,哀号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四射开来,整齐排列在营区侧前方的二十余辆黄绿色军卡在数枚炸弹落下之后四分五裂,面目全非,其中一辆满载弹药尚未来得及卸下的军卡在激烈的撞击之后生巨爆,沉重的卡车在烈焰中冲天而起十余米。眼间又在一系列殉爆之中临空解体,整座军营犹如一座人间地狱。
与军营仅六百米距离的新建机场。在两架轰炸机的精准照顾下变成一片狼藉,高耸的木质塔楼已经灰飞烟灭,被炸成两段严重扭曲的无线电天线砸向地面仍在翻滚之时。完成袭击轰炸城中县衙和总兵府的两家轰炸机双双到来,加入到破坏者的行列,尚未竣工的机场在四架轰炸机的反复蹂躏下,变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在短短的十分钟时间里被夷为平地。
六架轰炸机投掷完所有载弹。在浓烟缭绕、火光四起的朝阳城上空不紧不慢地编队完毕,这才潇洒地飞向西南方向,最后一架侦察机仍然留在面目全非的朝阳城上空,盘旋三圈之后才扬长而去。
朝阳城正西偏南四公里的大北山上,身披白色斗篷的顾长风放下望远镜,兴奋得差点儿嚎叫起来,独二师少将师长杨九霄、上校参谋长倪显荣等将校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轰炸场面,而且是自己的战机创造出的令人痛快淋漓的密集轰炸,也个个激动得拳头紧握,神采飞扬,若不是距敌外围警戒哨太近担心暴露行踪,估计一群看得热血沸腾的汉子全都高声大喊起来。
顾长风向后下方旗号手有力挥动手臂,旗号手原地转身,面向西面挥动一红一黄两面令旗,一公里外又一名旗号手打出个明白的旗语,接着再向后方挥动手中的信号旗,五分钟不到,三个旗号手便完成了信号的接力传递,看得杨九霄和副手关满江眼都直了,心中对四十四师的水平赞叹不已,都知道最多不过二十分钟,朝阳城里里外外各目标的轰炸效果报告就会传到老大安毅的手里。
上午七点二十分,锦州关东军前线指挥部。
正在喝豆浆的武藤信义惊闻朝阳城遭受剧烈轰炸、第八师团中将师团长西义一眼部被屋梁压伤、三十七名官佐被炸死压死、总兵府驻地的第十六师团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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