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从事宣传工作的十四个地下组织被破获,远东共和国的舆论攻势戛然而止。
在这种情况下,自知搞阴谋诡计不是斯大林对手的远东共和国高层,反而统一了认识,意识到目前与苏维埃中央的战斗,双方已经成为不死不休之局,通过广播和报纸,迅向全体远东共和国国民通报了莫斯科方面栽赃嫁祸的卑鄙手段,以及苏维埃将把所有远东地区的民众送上绞刑架的决定,让三千五百万见识过斯大林铁血手段的民众,放弃了一切幻想,彻底走上了武装自卫的道路。
三十日上午,远东共和国向全世界庄严宣告,独立自主的远东共和国政府,自即日起正式宣布成立,领土包括乌拉尔山以东的所有地区,欢迎世界各国与远东政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展开经贸合作。
随后,远东共和国政府宣布,自即日起向苏联宣战,为捍卫国家主权领土完整而战
“老胡,你,今后的局势会向何方展?”何毅飞问道。
胡继秧极为感叹:“政治斗争果然残酷,莫斯科方面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若说以前远东方面还有三四成的把握可以获得最终胜利,但自从克里姆林宫果断采取一系列反制措施后,就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虽然远东红军战斗力强劲,这五日来又连下额穆斯克和彼特罗巴甫洛夫斯克,但兵力已用至极限,除非后续援军及时到达,不然再无能力向前挺进,毕竟铁路沿线所有城市,都需要派兵驻守,如此下来,叶戈罗夫手里可打的牌就没了。
“据我分析,远东红军之援军至少还得十天半月才能抵达西西伯利亚,到时候莫斯科方面扎紧了篱笆,到时候战斗将异常的惨烈。现在就要看老天的旨意,若是十二月底前还不下雪,那么,西线将生石破天惊的一战,这场战略决战,将直接决定远东红军是否能把防线推至乌拉尔山一线,占据防守上的主动,若是远东红军战败,莫斯科方面大军将长驱直入,一路向东平推,届时希望下雪的,就变成了远东共和国。”
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以目前东北集团军的实力,有把握抵挡住斯大林凶狠凌厉的反扑吗?届时刚刚收复的蒙古故土,就将陷入战火之中,所有的憧憬和美好愿望,将不复存在。
这时,车队突然停下了。
军团直属特种大队长庄亦凡中校一个飞身跳进车厢:“报告,根据乘坐装甲车前出侦查的一中队来电,库伦城门前人山人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何毅飞非常惊讶:“不会是来反对咱们入驻的吧?蒙古离开祖国这么多年了,再加上乔巴山等人领导的政府一直推行去中国化政策,现在还不知道库伦城会是个何等恶劣的状况,这下麻烦了”
唐问有些迟疑:“应该不会吧,毕竟现在库伦还控制在远东红军手里,他们不会允许出现大规模骚乱的。”
胡阿耀涨红了脸:“红军入驻他们不敢反对,听到咱们来了就跑来堵门,实在太可恶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看看,他们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稍安勿躁”
胡继秧举起手,凝眉略一考虑,突然笑着道:“没说的,他们肯定是来欢迎咱们的。”
看到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已,胡继秧耐心解释道:“真要串联反抗,也得在远东红军走后才行,而且他们没有摸清楚咱们的底细,就贸然集众闹事,这非常不符合常理,因此,这只能有一个解释——他们是来迎接咱们的”
说到这里,胡继秧命令道:“命令各部,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胡继秧猜得没错,库伦城及周边地区的蒙古人,确实是自聚集起来欢迎中**队入驻的。数万名身着节日盛装的男男女女,分列道路两边,在马头琴、雅托克、火不思、口琴、四胡、科库尔的美妙音乐声中,载歌载舞,欢迎中**队的到来,大量喇叭教僧侣,穿上许久都没有穿过的僧侣服,激动地翘盼望。
自二四年乔巴山建立政权后,强硬推行公有化政策,剥夺封建主和上层喇嘛僧侣的财产和权力,并向喇嘛寺院征税。于是,寺院的僧侣们激烈地反对乔巴山的法令,他们认为乔巴山所推行的累进征税原则,征收寺院牲畜税、推行市民的职业捐及所得税等,只会使广大喇嘛僧侣的生活越来越艰苦。他们联合起来,得到大量农牧民的支持,一起反对乔巴山的措施。
乔巴山并没有妥协,施展铁腕统治,强迫寺院喇嘛交税,对喇嘛的牲畜、住所、家庭用具、祭扫用品等征收赋税。为了限制喇嘛数量的增长,还兴起了喇嘛还俗运动,实际上是强迫喇嘛还俗,激起大量蒙古民众的强烈反对,尤其是乔巴山所推行的反宗教宣传,实质上变成了对宗教信徒的粗暴的嘲笑,极大地伤害了信徒们的宗教感情。于是,上层僧侣和下层信徒,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与乔巴山政权进行了坚决的反抗。
乔巴山派出军队,血腥镇压,短短数年间,没收成千上万农牧民财产,在没收过程中,只要稍有反抗,就通过法院或用行政命令的方式予以镇压,把民众逐出所居的地方,配到边远地区劳动。
在掠夺私人财富的同时,乔巴山又着手建立集体牧场,把从农牧民那里没收来的财产,留给集体牧场,并把喇嘛教信徒们组织起来实行共同牧畜,共同掘井、共同割草、共同利用收畜的政策。
在外蒙古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条件下,经济还处于自给自足的农经济状态,蒙古民众对集体牧场根本无法适应,用人为的强制手段成立的集体牧场,无异于竭泽而渔,杀鸡取卵。但是,乔巴山为了实现其不切实际的理想,根本不去考虑社会的承受能力,也不去考虑集体农牧场给民众带来的不利因素,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尽快实现公有化。于是,连下层牧民也只好跟着遭殃。
在很短的时间里,外蒙古成立了上千个集体牧场,场员达十余万人,这些集体牧场中有大量的公社。为了领导这个集体牧场运动,乔巴山组织了全国集体牧场中央管理处。此外,乔巴山政权正式剥夺了喇嘛僧侣的财产,修改了税则,实行按所得收入累进征税的办法,这样一来,就不仅要征收寺院的牲畜税,而且对喇嘛的住所、家庭用具、祭仪用品也要征税,同时,还把喇嘛看成是一个不劳而获的剥削阶级。
随后,乔巴山起了更大规模的强迫喇嘛还俗的运动,为了削弱喇嘛在蒙古人民心目是的地位和影响,还搞了大规模的反宗教宣传,批评宗教是愚昧的精神枷锁,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极大地伤害了蒙古人民的宗教感情,使他们对乔巴山及党羽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情绪,于是喇嘛教信徒们渐渐远离了乔巴山及党羽。
进入三十年代中期,乔巴山政权又颁布了关于限制资本主义在蒙古成长的法令,决定以按所得累进征税原则为基础的新的税务条例,代替旧的税务条例。为此,乔巴山政权把财产在二十胡比(六百蒙元)以下的牧产宣布为贫牧,二十胡比到一百胡比的牧户为中牧,一百胡比以上的是富牧。这项措施的种种规定,最终把大批中牧也推到了反抗乔巴山政权的阵营中。
乔巴山政权还决定用高捐税的办法来反对私营贸易,私营手工业和私营运输业。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合作社成了垄断者,成了全国各地唯一的购买者和销售者,苏蒙合资企业──蒙古运输公司,则成为全国唯一的货物运送者,本来就非常稚嫩的手工业也被彻底挤垮了,大批手工业劳动者无以为生。这样的政策,其结果是导致了商品的严重缺乏,各种生活用品、日常用品以及生产原材料等都十分短缺,社会经济停滞不前。
三五年苏联开始掀起肃反风潮后,乔巴山政权闻风而动,把中牧认定为反动阶级,认为蒙古政权的群众基础不再是贫牧和中牧,而是广大的雇牧和贫牧,还把喇嘛憎侣不分上下阶层,都通通地当作寄生的剥削阶级,对他们进行**上的消灭。对富牧、中牧、商人及国内其他资产阶级分子,则采取一律否定的政策。
这样,从蒙古的上层王公贵族、喇嘛僧侣,到地主富牧、中牧、商人、资本家,都变成了乔巴山的专政对象。
为了追求大规模的商品性生产经济,乔巴山政权成立了六个大规模的农业和畜牧的国营牧场。实际上,这些国营牧场既不是大商品性的,也不是大生产性的。但是,他们却需要政府的大量资金援助,银行的贷款就象洪水一样向它们流去。短短的两年间,蒙古银行放给牧场的贷款约有九百万蒙元,其中集体牧场得到的约二百万蒙元,国营牧场得到约五百万蒙元,蒙古中央人民合作社购买农业机器和种子的贷款是两百万蒙元。银行拒绝贷款给私人,并且用人为的方法扩大贷款基金,把蒙古推上了通货膨胀的边缘。
由于把私人资本从商业中排挤了出去,蒙古全境在三十年代中期出现了严重的商品短缺,实际上,并不是蒙古国内没有商品,而是由于成为蒙古经济绝对垄断者的蒙古中央人民合作社没有能够挥其应有的效用。对私人货物运送者的排挤,使蒙古运输公司变成了货运方面的绝对垄断者。旧的手工业的消灭,使以前由手工业者制造的商品在市场上绝迹。
在畜牧经济中,集体化政策使牧民失去了增加畜牧的积极性,财产在一百胡比(约三千蒙元)以上的中牧也被课以各项捐税,并被看作是和封建主、资本家一样,再没有权力利用牧场,没有权力获得商品,子女也再不能受到教育了。这样,受到委屈和剥削的中牧,一方面得不到商品,另一方面又受到了喇嘛们在精神上的鼓励,使他们坚决地站在了反*政*府的立场上,人人大杀牲畜,几年之内,就杀了七百多万头牲畜。
所有这些,就象一层层阴云遮藏了蒙古那明朗的天空,山而欲来风满楼,那些被剥夺了权力和财产的封建主以及喇嘛、商人、资本家、富牧、中牧,那些受到压迫的牧民们,被种种专政手段连结到了一起,终于走上了反对乔巴山的道路。
就在这个时候,乔巴山及其党羽,因为勾结莫斯科,被远东红军无情地予以剿灭,就在所有蒙古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苏联驻军宣布,将在近日撤出蒙古,蒙古安全,将交由中**队来驻防。
这个消息顿时传遍了蒙古的千山万水,人们热泪盈眶,奔走相告,乔巴山政权终于被彻底打倒了,中**队来了,蒙古民众终于可以脱离苦难了
目睹车头插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的装甲车和坦克,在道路的尽头出现,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人群中出阵阵热烈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