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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晔蹲了下去,大拇指弹开瓶子的木塞,悠闲说道:“只要有一个人说了,在他们不知道是谁说的情况下,你们背后的人大概不会什么都不做,而是会选择把你们所有人的亲眷都杀掉。”
说到这里,钟晔便咧起嘴角,笑了起来,“来选一下吧,谁喝?”
“他!让他喝!”
“不!应该让他喝!”
两人瞬间内讧起来,纷纷指认对方,看向对方的眼里充盈着愤怒和怨恨。
看到他们的反应,钟晔眯了下眼睛,这是‘不能说’?
两个人的骂战持续了一会儿,钟晔估摸一下时间,也觉得是时候了,装作厌烦地啐了一口:“行了!我随便选一个吧……就你了!”
被他指中的那人脸色顿时僵硬,随即涨红起来,“不!凭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他?!”
另一人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看向那人的眼里写满了幸灾乐祸。
“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说着,钟晔就捏住了那人的嘴巴,在他惊骇的眼神下,把瓶子靠了过去。
“……我说!”
鼻尖仿佛已经闻到了药剂的味道,那人急忙大叫:“我说!我不要吃这个,不要!”
钟晔动作停止,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他浑身发毛,才把他放下,收回瓶子。
刚才一直被钟晔举着,身体早就无力支撑扬起的脖子,脑袋被放开之后,下巴直接磕到地上,疼痛刺激泪腺,让那人眼泪汩汩流出。
劫后余生,那人大口吞咽着空气,感受在胸膛里怦怦直跳的心脏,声音的幻觉在耳朵里回荡,大脑一片空白。
钟晔敛起笑容,把木塞重新塞上,装模作样地将瓶子郑重放回腰袋。
“说吧。”
听到钟晔的话,意识重新回到空空荡荡的大脑中,撬开了记忆之门。
被好一番精神折磨的致幻剂贩子怨毒地瞥了另一人一眼,张口想要说话,嗓子却无比干涩,咳嗽了两声。
“咳咳……是‘真白鲑’,我们都叫他真白鲑。”
只是说起那个名字,致幻剂贩子眼里就浮现出了恐惧,“我,我也不想的,我原本只是一个小偷,是那个家伙,是他突然给了我那些东西……”
前言不搭后语,略过了许多信息。
钟晔眉头微皱,“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会受他的控制?还有,你们怎么和他联系?他在哪?”
“因,因为……”
说到这些,致幻剂贩子眼神就开始躲闪,不愿继续回答。
钟晔眼睛斜视,望向另一人,发现那人低着头,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致幻剂?”
致幻剂贩子脸色一僵,点了点头,结巴说道:“他,他给了我们更好的……我们听话,就给更多……”
“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钟晔又问。
致幻剂贩子畏缩地缩了下脖子,“偷、偷东西……”
忽然间,钟晔眉毛一竖,喝问:“你们平时是怎么和他联系的?”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面对钟晔的逼问,致幻剂贩子直接蜷缩起来,满眼惊恐地不断重复一句话,身体瑟瑟发抖。
再看向另一边,另一个人趴在地上,用身体机械地摩擦地面,动作缓慢,神情麻木。
法术?诅咒?
钟晔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都不太像,反而有点像纪录片里的‘戒断反应’。
——如果是法术或诅咒的话,干嘛不直接让他们暴毙?
“邪教徒没找到,反倒是撞上了这种怪事……”
钟晔喃喃自语,转身离开仓库。
他去讨要一些木材或者煤炭,总不能让那些致幻剂贩子冻死了,他们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