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说远也不远,走的快的话,半天能到!
离云州越近,他的心中越是不安,想起云州的苏邢山,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
灭族之仇,岂能不报?
我白氏一族,几十口人的性命,岂能白死?
自己母亲所受的屈辱和痛苦,想到自己母亲临死时行将朽木的枯槁面容,那佝偻的身躯,那花白的头发,那满脸的皱纹,那——
这一切全都拜一个人所赐,那个像魔鬼一样的人,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牲。可是自己呢?自己身上却留着他的血液。
如果没有那个人,白氏一族何其乐哉!
一个家产万贯的员外郎,一个豪门富户的千金小姐。
一个和蔼乐善的白善人,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
可是如果没有那个人,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何在?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也许自己本就白该来到这个时间上。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的母亲和外公的命运是不是就能改变?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是不是也不会这么痛苦,可是自己偏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是带着仇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本身就是仇恨的化身,他是毁灭的化身,也是报复的化身。
所以他一定要报仇,杀,这么多年来他苦心学艺,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都不怕,只是为了等到报仇的那天。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为爱而生,有人为恨而活,湮呢?
他不仅是为恨而活,他的出身本身就是一种仇恨。他是为恨而生,不,应该说他本身就是一种仇恨。
仇恨的种子从头出身的那天起就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从他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仇恨里。他要报仇,要杀,要毁灭。
他在未遇到薛紫欣之前,心里唯一的温暖就是自己的这个朋友,那么的落魄,那么的颓疲。永远有着那一脸无所谓的笑容,仿佛这天地间唯一关心的只有他的酒。
湮知道他这一身颓疲的背后有着并不比他少的痛苦,那是种责任,是他一出生就不得不背负的。就像他自己一出生就不得不背负这样的仇恨是一样的。
可是巫郎永远有着那一脸的无所谓,即使天塌下来好像他也无所谓。
想到这个塔纳王子,湮的心里总是很佩服,是的他不得不佩服他,像巫郎这样的人竟然要背负着这么重的民族大义?
最重要的是即使背负着这么重的民族大义他活的却已然潇洒。他真的潇洒吗?
想到了巫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的师傅——云易,还有自己最后一次离开师门前的那个命令?杀掉巫郎?可是他没有做到,以前师傅吩咐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也不敢违背。
师傅的话就是圣旨,无论他吩咐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他都必须完成,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也没有办法不这么做。
因为是师傅要他这么做的,师傅就是那个对自己恩重如山,将自己养到,教自己功夫的人。
从小到大,师傅要他去做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违背过。这次也一样,师傅要他去杀巫郎,他就必须去杀。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所以巫郎到现在还活着……
如果没有师傅,也许在自己十三岁那年早就在山中被野狼吃掉了,吃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是,很多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师傅让他去杀巫郎,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别人都以为他不知道,这别人当然也包括,他的师傅和瑜姨。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事,很多人,别人要他去做,他就会去做,别人不告诉他为什么,他也不问。
或许他本就知道原因,或许他不想知道原因,更或许他知道就算他知道原因也还是必须去做。人世间岂非本身就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这些人通常都是心如明镜的,他清楚,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清楚,即使不愿意去做,却还是非做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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