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正要上前解释,突然感到肩头被人狠狠地一搡,力道很大,再加上我现在一颗心都扑到了丫头的身上,哪里会有如此防备,被背后的那个人推的一个趔趄,向前跄出五六步,才被冲过来的穷酸扶住,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刚还认为,我的心已经有了远超同龄人的坚强,经历了多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在鬼门关又走回来的我,已经可以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可是现在的我感到我的心还是那么脆弱,力量的增加只是给了我安全的感觉,可是我的内心还是孤独和害怕孤独。
丫头的那句“我叫刘维娜”,就如同全盛的波若挥舞着触角直接抽到我的心脏上一样,痛,痛的不能哭、痛的不能说、痛的无以复加。
我看着把丫头揽进怀里的焦治潼,他的眼睛里满是鄙视和愤怒。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着一脸小女人模样的刘维娜,如同小猫儿一样偎在他怀里,头轻轻的,却紧紧地靠着他的胸膛。
“张巫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焦治潼没有理会已经陷入空白状态里的我,摔下了句狠话,搂着刘维娜就走了出去。
我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移动,知道他们出了门口,门帘完全阻断了我的视线,我依旧还在默默地看着。
“老二,她就是你老是跟我提起的初恋?”一直保持沉默的穷酸把我拉到了沙发上坐下,接过了小蚊子端过来一杯热水。
小蚊子也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快速地转着手里的纸杯,欲言又止,不时看着我,又看了看我另一侧的穷酸。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在天,”穷酸的手放在再次变身为“帐篷”的审判重剑上,“你要怎么样,哥哥我都和你在一起。”
“是我对不起她…”我的眼前不断地闪过当初张一、韩鹏他们四个人张狂的脸,还有那刺耳的笑声,丫头无助的哭喊…“是我对不住她…”
两只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脑袋里涨涨的,可又空空的,想的很多,又毫无头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二…”穷酸并没有过多的劝我,只是冷冷的问着,“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她,如果有,咱们现在就出去找她,如果没有,你就别在这装怂了。”
“巫哥,你别难过,你和维娜不是同路人,有缘无份的。”小蚊子也是一脸关切的说着。
“有缘无份?有份无缘?哈哈哈哈…”我低声笑着,“风老,你说呢?”
我感到了风老的气息,果然当我抬起头的时候,风老已经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神情里满是慈爱。
“小张,以你的心智还用我多说吗?”风老捻着雪白的胡须,眼睛微眯着,闪烁着历尽沧桑的智慧和慨叹。
“哈哈哈…”我笑着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也没有揩去眼角挂着的泪水,“小蚊子说的对,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有缘无份,只是一段孽缘罢了。”
刚刚的我是真实的我,而此时的我也是真实的我,每一个人都不是单独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两面,甚至多面,而每一面都代表着一种独立的性格,也就是心理学上的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每个人都会有,只不过有些人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分不出真假和自我,变成了精神分裂,而很显然,作为一个修行者的我来说,精神分裂是不太可能的。
当我面对真正无法承受的打击的时候,我的性格就会发生变化,我会变得更加冷静、理智甚至是无情,知道我可以接受整件事情为止。
这也许只是一种逃避手段罢了,把我自己包在一层厚厚的壳里面。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司命婆婆在兰欢的陪同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